“姑娘,好姑娘!”白坚仆好容易赶上林辰,气喘吁吁说,“春华楼在那边呢!你走错方向了!”
林辰略斜了斜眼,皮笑肉不笑:“谁说我要去春华楼?”
“这也不是回客栈的路,你这是打算上哪啊?”
“你管我上哪儿?”
白坚仆苦了脸,嘀咕道:“可这不是……都到饭点了嘛。”
林辰睨着他,“嘿嘿”冷笑两声,白坚仆刚刚得罪了她——虽然他不太明白她为啥突然发这么大脾气——所以此时,他不敢像平时那样理直气壮地蹭饭,而是拐弯抹脚说:“说不定,此时春华楼有什么事发生呢!”
林辰依旧“嘿嘿”笑着,说:“愁什么,不是还有你使人盯着嘛。说起来,你似乎蛮有办法的,或许根本不必要在春华楼守株待兔。只要拜托你,不定就能直接替我找到我要找的人了呢。”
这下轮到白坚仆“嘿嘿”笑了几声:“这个嘛,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姑娘您赏下足够银子,我老白就有把握替您办到。”
“是吗?”
“当然。”白坚仆拍胸脯保证,“好歹咱也在京里车马行干过一阵子,别的没有,地面的人总是熟的。”
林辰压根不信,正想讽刺几句,旁边一家酒楼大门口忽然走出二人来,年轻的一个说:“多谢告知,表叔请留步。”那四十来岁的男人语气略急:“我听到消息只说有可能是西门吹雪。你真要去?”
——西门吹雪?
听到这个名字,林辰的耳朵立即竖了起来——找不到陆小凤,找到西门吹雪也是一样的!
那年轻男子似乎很急,只说了句:“我还要找个人,告辞。”便快步离开。擦身而过时,林辰看见那年轻男子眉目英挺,身姿挺拔,腰上挂着一柄长剑。
那中年男子目光在林辰与白坚仆身上打了个转,并未在意,摇头叹了口气,回了酒楼。
毫无江湖阅历的林辰,因为苦等几天后焦虑不安,此时好容易得了一丝消息,也不打听清楚这年轻男子是谁,居然雇了辆街边的马车,就这样悄悄缀了上去。
——如果她知道这年轻男子是谁,熟知剧情的她,肯定不会跟上去的。
因那人身携长剑,恐怕武功不弱,林辰不敢跟得太近。好在大街上人来车往,她这样远远缀着并不算突兀。那年轻男子虽步履轻疾,但大街之上使用轻功太过引人瞩目,所以片刻后也使人套了辆车,那辆车的车夫对这年轻人很是恭敬。
年轻男子只拣大街走,似乎没有隐藏行踪的打算,所以压根没注意有没有人跟着他。
所以,除了白坚仆的一路抱怨,林辰的跟踪十分顺利。
约过了大半个时辰,夜色已浓,月亮升空。那年轻男子半途下车,拐进了一个胡同,林辰猜想这里难道就是西门吹雪在京城的住所?只是月色虽明朗,照进巷子时却衬得巷子更加黑暗,看不清里面是否有那什么“合芳斋”糕饼铺。
刚犹豫着是否该跟进去,那年轻人已经出来,身旁多了个人。两人说着话,是些寒暄的话,并无任何有用信息。只听年轻男子称那人为“麻六哥”,而那麻六哥称年轻男子为“张公子”。
林辰觉得这“麻六哥”的名字似乎有些印象,却一时想不起来。眼见那两人一起上车,马车立即驶动,不及细思,又跟了上去。又行了约半个时辰,夜色更深,月光照得前方不知谁家的豪门宅院那高耸的外墙阴森而沉默。这时,不仅白坚仆牢骚不断,林辰自己也饿了。可是好容易有了线索,总不甘心功亏一篑。
前面的马车拐了弯,在一处小门前停下,年轻男子与那麻六哥下了马车。门里有人进出,看见两人似乎交谈了几句。
因这里车马渐稀,林辰不敢跟得太近,所以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见那年轻男子随着麻六哥闪进门内,林辰下了马车,掏了块碎银子付了车费打发走车夫。
林观察那处小门不像是谁都能糊弄着进出的,便绕着那壮观的围墙走了小半圈,虽又发现一道门,门半开着,却也有人守着,看到林辰时,还怀疑地望了几眼。
林辰只好走远。正头痛怎么才能混进去时,又一辆车驶来。车是驴车,车上载得满满的,看上去都是食材。车上跳下两人来,瘦弱的那个跑到守门人前说了一会,而另一个有点胖胖的男人则站在一旁,很有架势的模样。
交谈声并没刻意压低,林辰顺风听到“莫师傅、久仰”什么的。然后,几人赶着车一起进去了。
眼见门边没了人,林辰又靠近那里,碰运气般推了推门——门居然开了,让她都不禁意外。她回头招呼白坚仆。
白坚仆似乎已经认了命,一直跟在后面,难得不发牢骚了。他那一声也不吭的静默,让林辰都差点以为他已经悄悄溜走了。所以,当她一回头,猛然看见他贴近自己的后背不足一尺的高壮身材,差点叫出声来。
她拍着胸口,压低声音埋怨:“你是猫吗?走路都不带声音的?”
白坚仆也似被林辰的反应吓了一跳,忙忙争辩:“是姑娘您太专心了才没听到!只是……这里是哪里啊?阴森森的……姑娘,我们回去吧。我都快饿死了……”
林辰瞪了他一眼,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