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叶总,今天回家吃饭啊?”
叶崇静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含糊地嗯了一声,快步地进了电梯。
她家里都是有阿姨定期打扫的,在公司的时候吃食堂,很少有人知道,她是自己会做饭的。在希腊那段时间,她跟着视频,学会了几道简单好吃的西餐,芦笋煎蛋、太阳蛋三明治,只可惜那段快乐的时光太短暂了,她也只学了这几道而已。
这次晚上早早回家,她索性腌了鸡翅,切了橙子一起放进烤箱里,做一道橙香鸡翅,等候的时间,就给奶酪警长切些生骨肉。
奶酪是神经兮兮的奶牛猫,但在吃饭上半点不挑,小块的兔里脊和鸭胗吃得咯吱咯吱响,喜欢得很。
吃好后它跳上叶崇静的膝盖,等着叶崇静给它擦嘴刷牙。本以为一切完成,今天的叶崇静能陪它玩巡回球或者翻面小章鱼了,却没想到这位仆人搂住她,忽然凑得很近,自言自语道:“我该怎么向她说呢?”
她当然不需要奶酪的回答,只是自顾自地喃喃自语:“难道要开门见山,直接说我想帮你?可是这样直接,即使她不像是敏感的人,也会伤她的心吧?”
叶崇静不是喜欢拖延的人,就算心里还没完全想好,也不纵容自己就这样磨着时间,明天是周六,后天她还得回家,必须得明天就把关韵约出来谈谈这件事。
因为怕太公事公办和居高临下的冷淡,她没让高桦直接联系关韵的妈妈,而是打算自己打电话。
她不再犹豫,一边在心里考虑着措辞,一边将电话拨了出去。
果不其然,放在中介那里的联系电话是关韵妈妈的,她已经习惯了陌生号码,马上接起,很客气地问道:“您好,是找关韵参加活动的吗?”
“阿姨您好。”叶崇静说,“我是那天摄影棚的那个女人,我姓叶,叫叶崇静,您的女儿非常漂亮,气质也很好,我想给她一份在模特公司的工作,不知道您觉得怎么样?”
这些当然都是实话,但不是最真正的原因。
关惠茵一呆,她活了五十多年,实在是还没碰到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由得她不警惕:“叶,叶小姐。”她语气迟疑,“我该怎么称呼您?太感谢了,实在太感谢了,但是我女儿的情况,你那天应该也有了解,她胜任不了的模特公司的工作的,我这个做妈妈的,也实在放心不下她去公司,您看……”
叶崇静自然听得出她话语中的戒备,毕竟这世界上,哪里会有没来由的善意呢?她柔声道:“阿姨,我知道太唐突了,不过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方便的话,明天,我想和你们在餐厅见一面,我们吃着饭聊聊,可以吗?”
关惠茵正自犹豫间,叶崇静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清亮的声音:“妈妈,谁打电话来啊?又有新工作了吗?”
“是那天摄影棚的,”关惠茵为了让关韵快速地记起一个人,往往会用一些显著的特征,此刻匆匆地小声说,“白头发的那个姐姐。”
“她怎么打电话来了鸭!”关韵的语气很惊喜,带着笑,透过话筒,叶崇静仿佛都被这种纯然的快乐雨雾一样淋了满身,“她是找我们有事吗?我想和她说话,可不可以鸭?”
关惠茵这下真是双份的犹豫,叶崇静停了一停,说道:“阿姨,可以吗?”
这下关惠茵无法拒绝,将手机递给了关韵。
“你好!”关韵迫不及待地说,“姐姐,上次你还没有和我说呢,你怎么长白头发了鸭?”
叶崇静怀里搂着奶酪,她情不自禁地被感染,也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我小时候就有白头发的,这叫少白头,也不知道原因,可能是天生的,也可能是作息不规律导致的。”
“我妈妈也这么说。”关韵笑道,“那你一定经常熬夜吧!”
“是啊。”叶崇静说,“我总是十一点后才睡觉,七点钟就起床了。”
她们俩的谈话早已经离题八万里了,可叶崇静并不想把话题扯回来,而是极有耐心地,和关韵一问一答,甚至于也问起了其他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是姐姐啊?万一我比你年纪小呢?”
这问题显然让关韵始料未及,过了几秒,她才慢慢地说:“真的比我小吗?那我一直叫错了鸭……”
柔软的语气词轻飘飘地往叶崇静耳朵里钻,她忍不住笑了,“没有叫错,别担心,我比你大好几岁呢,都三十多了。”
她一面说话,一面随手拨弄着怀里奶酪颈上的无声铃铛,终于把警长大人给惹怒了,喵地嚷了一声,爪子使劲拍了她一下以示愤怒。
对面比知道是她打来的电话后语气更加惊喜:“是小猫吗?”
“嗯。”叶崇静说,明明只是和关韵说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扯一些闲篇,她却觉得心神异常纯粹安定,“我养的奶牛猫,它是女生,叫奶酪警长。”
关韵的妈妈听不下去这种对话了,低声和关韵说了几句,关韵没法继续打听小猫的问题,只好有些失落地回归正题:“你打电话来到底有什么事情鸭?”
“想明天请你和阿姨去餐厅吃饭。”叶崇静说,她很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关韵,我这里有一个去模特公司的机会,会有专业的经纪人,能赚更多的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