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只虫(1 / 2)

虫族雄虫雌虫地位悬殊,就算是同行一般都是雌虫跟在雄虫身后,当然,特殊情况除外,比如说要带路。

此刻,兰明就跟在诺金身后,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前方形态僵硬的背影。

可能是身后的目光太过专注,诺金明显十分不自在,他强迫自己不要分心,警惕着周围的动静,防止被其他虫发现。

诺金的住处离得不远,没走过久就到了目的地,一处天然的不是很大的岩洞。岩洞没有门,但是入口处有一道拐,倒是正好能挡风。

兰明跟着诺金走了进去,里面的环境十分昏暗,兰明适应了片刻才看清周围,但这对身为雌虫的诺金倒不是个问题,雌虫五感天生比雄虫更为敏锐,他们的眼睛就是在漆黑的夜晚也能够视物。

岩洞不算大,但是因为没什么布置,倒显得有些空旷感。

一张用杂七杂八的材料拼接而成,大小规格看起来还算标准的床,上面铺着光秃秃的木板,连个被子和床单都没有;一个某种大型机器上拆下来的像缸体一样的部件,里面蓄着水;还有个歪歪斜斜的架子,上面是各种杂物和一些瓶瓶罐罐。最显眼的是一旁角落堆积的杂物,看着像一些机器部件,废弃金属之类的东西,总之用一个词就可以概括——垃圾,或者说废品,因为这一看就是从外面那些垃圾山上找回来的。

一路无声,诺金的心里很乱也很忐忑,刚才遇到的事,看到的虫,就好像做梦一样,导致他直到将虫领回了“家”,脑子还处于一种晕乎乎的状态,这么多年艰苦的荒星生活,已经死寂麻木遇到什么突发事件都很平静的心脏,突然跳动得十分强烈。

“南……”诺金转身,还来不及说出什么,一双手突然伸过来,将他扯入了一个怀抱。

平纹兽的尸体滚落到地上,怀里的雌虫僵着身体,睁大了眼睛,什么反应也做不出来。

兰明没说什么“好想你”“终于见到你了”之类煽情的话,他只是抱着雌虫,静静感受着怀里的温度,直到察觉诺金的身体在发抖,他才放开虫。

诺金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看起来十分不好。兰明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摇着头退后了几步拉开些距离,又十分恭敬地回了一句:“兰明雄子,我没事。”

雌虫对雄虫向来如此,他们以前交往的时候,诺金对自己也十分恭敬有礼,兰明没多想,其实他刚才一路上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问题想问,可现在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而雌虫更不会主动询问雄虫的事,这在他们看来,是一种冒犯。更何况,诺金还处于那个拥抱的震惊里。

“现在,是什么年份了?”最终还是兰明开口打破了沉默。

这个问题突兀又奇怪,但是诺金毫不意外,只因兰明死遁时选择的离开方式是被吸入灰道之中,这种事故在虫族看来无外乎两种结局,一种是被灰道内的引力撕成碎片渣都不剩,另一种可能则是被随机传送到某个地点。当然,后者发生的概率只有万分之一,历史上被吸入灰道之中还能全须全尾回来的虫凤毛麟角,就诺金目前所知,也只听说过那么两三个例子。

他显然把兰明当成了这种幸运之虫,只不过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兰明雄子经历了什么,连年份都忘了,想来肯定不太好过,雄虫本该过着众星拱月,高枕无忧的日子……

那刚才那个拥抱,也不难理解了,兰明雄子死里逃生,自己说不定是他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见到的活虫。

“现在……是星历741年。”

第一个问题问出了口,接下来的话就好说了,兰明通过简单的交流询问得知,现在的时间距离他死遁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而此地,是个连正式名字都没有,只用一串编号命名的偏远荒星群。主星住着穷凶极恶的星盗和一些不法团伙,附属星大都是难民,他们所在的星球就是其中某颗附属星,这个地方,是联邦和帝国都不管的极乱地带。

所以刚才听见其他虫的声音,诺金才会那么紧张。雄虫稀有珍贵,在虫星其他任何地方都会受到最优待遇,但这里就不一样了,一只落单的雄虫被捡到,运气好点的可能被藏起来独占,倒霉的说不定直接送到黑市卖掉。当然,这是极倒霉的情况,更可能发生的还是前者。就算是穷凶极恶的星盗和不法分子,对雄虫的保护欲也是刻在基因里的,只有极少数丧心病狂的雌虫才会伤害雄虫。

遇见雄虫流落荒星最好的处理方法当然是将其送回主星,享受他们本来的优渥待遇。

诺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显然,以他现在的条件根本做不到。荒星上的难民平时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帝国虫手一个的个虫终端,被剥夺了帝国虫员身份的虫根本没有,而在这星兽都不想呆的贫瘠荒星,要联系外界只有靠个虫终端。

个虫终端是一种外观有点类似人类腕表的便携终端,由虫星统一生产制作,绑定到个虫,与每只虫的身份,生活紧密相连,因为研发之初,它的功能仅限于通讯,所以又被称为通讯器,后来功能越来越多,成为了一种便携式光脑的存在。按理说,这种东西应该管理十分严格,但是再严密的管制也总会有空子可钻,非法分子们就会私自改造终端,一些黑市上也会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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