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桓听了,本来应该再说几句好听的,可莫名其妙的,他也沉默了一下,半晌,才低低地笑了:“我不用你明白,反正你也知道,我肯定不会放你走的,只要你愿意待在我身边,就算不给我好脸色,我顶多也就是发发脾气,可你要是想法设法要走……”
按平常裘桓的脾气,这里肯定要说几句狠话,威胁一下孟临殊,让他老实一点,可想到刚刚孟临殊看着他的神情,他忽然就不舍得吓唬孟临殊了,所以只是拉着孟临殊的手,在他指节上轻轻亲了一口。
“不说了不说了,今晚看你都没怎么吃东西,等下咱们去下个馆子?”
裘桓的吻很轻,说话的语调也是有商有量的来,和平常恨不得将孟临殊生吞活剥的狠劲都不一样,倒像是变成了个理智的正常人。
可这到底只是装出来的。
孟临殊收回视线,淡淡说:“我累了,先回去吧。”
裘桓也没有被他拒绝落了面子的不悦,一路上规规矩矩地坐着。
等到了裘家,孟临殊试探说:“那我回去睡觉了。”
裘桓问:“你现在还住主楼?”
“沣园修好了,我已经搬进去住了。”
裘桓就说:“修得还挺快的,可惜我不知道,不然你搬进去,我让人给你送点乔迁礼。”
他居然没有发怒,还能这样心平气和地和孟临殊说话。
孟临殊深深看了他一眼,他笑着问:“怎么了?”
“没什么。”孟临殊垂下眼睛,“那我就先走了。”
裘桓目送着孟临殊离开,看孟临殊走的很快,像是生怕他会反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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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临殊防他像是防贼一样,裘桓倒是也没生气,还让佣人把他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给孟临殊送过去。
要是平常孟临殊肯定不要,可大概是因为今天他态度太好,孟临殊居然收了。
这么吃软不吃硬的人,裘桓也只见过孟临殊这么一个,一看就知道,孟临殊脸皮薄,从小就不怎么会拒绝别人。
上次那个蛋糕孟临殊一口气吃完了,裘桓怕他撑坏了,没敢再给他买,现在为了哄孟临殊,直接把人挖了回来放在裘家,还特意叮嘱不准做那么大的蛋糕,只准做小的,而且每天限量,免得孟临殊又不知道节制。
他拿着手机一脸严肃地给管家发消息,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处理多严重的事情。
陈崆察言观色,问他:“你昨天回去,没又跟你家那位吵起来吧?”
裘桓还没说话,旁边庄同洲打空了一梭子子弹,就两枪沾靶了,跟着他一起来的两个小姑娘欢呼雀跃,不知道还以为他多劳苦功高,听到陈崆这么问,惊讶道:“裘二谈恋爱了?”
裘桓之前不喜欢拈花惹草,这么多年,在他们中间格外格格不入,弄得大家有时候都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现在知道裘桓居然有对象了,庄同洲激动得不行:“带出来看看,我要看看是什么国色天香,能把裘二这座和尚庙给攻打下来。”
裘桓带着护目镜和耳塞,随手拿了放在一边的猎丨枪,看着也没怎么瞄准,打移动靶枪枪都是十环。
本来工作人员还问要不要上点会跑的兔子狐狸之类的让他们打,庄同洲先说:“别,那东西打了都是血,挺吓人的。”
陈崆枪法不行,但是嘴贱,笑话他说:“老庄,看不出来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怕血啊?”
庄同洲:“待会儿我要去约会,沾了血吓着人小姑娘怎么办?”
陈崆笑骂道:“老庄我可真服了,虽然你见一个爱一个,可每个都还挺深情的。”
“你懂什么,每一个我都花了心思的。”庄同洲唏嘘说,“拿钱买来的感情没意思,还是得真心换真心。”
陈崆快被他酸死了:“你再说这种屁话我可走了。”
“你走就走,裘二留着就行。”庄同洲今天本来就是找裘桓有事,“裘二,你那表兄最近忙什么呢?”
裘桓正侧着头摘手套,闻言挑眼看了看庄同洲:“盛少钦?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啊。”庄同洲嘿嘿一笑,“是我手下人跟我说的,有人打着盛家大少爷的名义,跟北边来的人做生意呢。”
国界线往北那边不太平,天天打仗,敢跟那边的人做生意,没点真本事,就得等着被黑吃黑。
裘桓坐下,两条腿长得几乎无处安放,猎丨枪竖起搭在膝边,只能露出一个枪口。
他漫不经心地拿指尖擦了擦枪口的硝烟,倒是没有当做一件大事:“那是他自己的事。”
庄同洲道:“外人可觉得,你们是一家人。”
“真是盛少钦干的,他自己心里有分寸。要是不是……”裘桓收回手,淡淡地笑了,“敢扯着裘盛两家的虎皮做大旗,胆子这么大,不用我出手,自然有人收拾他。”
他神情淡然,似是不过闲话家常,可在场二人忍不住都身上一凉,一时间场上竟然无人说话。
半晌,陈崆岔开话题:“老庄,你待会儿和谁约会啊,还是上次那个设计师?”
“那都是老黄历了,早就分了。我最近在泡一小明星,长得漂亮,就是性子野。”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