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这个问题一出,直播间里的热度立刻飙升,不少人第一次知道,孟临殊原来是孤儿院出身。
直播间中,孟临殊听到这个问题后微微皱了下眉,却也没有当场翻脸:“没想到你们连这个都查出来了。”
“之前一直没有听你提过,是因为你也避讳提起自己的出身吗?”
这个问题很刁钻,暗示孟临殊有忘本的嫌疑,外面的王明明紧张地握紧拳头,生怕孟临殊会落入圈套。
孟临殊却只是轻轻笑了一声,语调温和道:“孤儿院养育了我,让我能够健康地长大,我并不觉得这样的出身,有什么可避讳的地方。相反,因为这样有些特殊的经历,反倒让我能够更深刻地去体会角色背后的喜怒哀乐,能够将我自身的经历,融合进表演之中。”
哪怕在镜头面前,孟临殊其实也并不是一个总是笑的人,更多时候,他让人觉得有距离感,可现在他眼睛弯着,眉眼温润俊朗,令人如沐春风。面对着这样一张脸,谁又忍心对他说重话?
连主持人都有些被他吸引,差点儿忘了接着问下去,还是导演在耳麦里咳了一声,才慢了半拍说:“……是这样吗?可据我们所知,你自从两年前,就再也没有回过孤儿院了。”
此言一出,孟临殊脸上的笑意慢慢收了起来,不管主持人问什么都云淡风轻的脸上,第一次显出了明显的情绪。
主持人自以为抓住他的把柄,得意洋洋正要催促,眼前却忽然一黑,整个影棚中全部灯光熄灭,竟然在直播中途断电了。
这算是直播事故,主持人站起身来大声问:“怎么停电了?”
耳返中,传来导演紧张的声音:“闭嘴……”
还有王明明惊喜的声音也一道传了过来:“裘总!”
声音太大,连孟临殊也听到了。
孟临殊抬起眼来,看到外面一片漆黑之间,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芒,恰好照亮了裘桓的面孔,他漫不经心地站在那里,高高的眉骨和挺直的鼻梁连成一道极富美感的弧线,如同精雕细琢的雕塑,冷硬英俊,不近人情。
他的身旁站着一众西装革履的人,全是这档节目所属娱乐公司的高层,导演敬陪末座,满头大汗地陪笑解释,裘桓却听得心不在焉,只是忽然微微侧头看了过来。
透过擦得锃亮剔透的玻璃,孟临殊同他的视线撞在一起,四目相对,他原本冷漠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笑来,不知道和导演说了什么,便大步地走了过来。
孟临殊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下一刻,裘桓已经推门进入了影棚之中,自然地在孟临殊身边坐下。
主持人被裘桓的突然出现吓到,现在看他进来,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裘总……您这是?”
“不是在直播?”裘桓随意道,“继续啊。”
主持人有点不敢相信:“您……您也要上镜?”
裘桓问:“你们节目有什么标准我没达到吗?”
主持人:……
我是什么档次,敢在您面前指手画脚。
耳麦里,导演提醒说:“三分钟后来电,正常直播。”
犹豫一下,小声道:“别问什么过分的问题啊。”
他们刚刚只是问了孟临殊一个出格的问题,整栋大楼的电都被断了,现在这位亲自上节目镇着,他们再敢刁难孟临殊,说不定明天整个节目都没了。
导演昨天听他们传孟临殊是裘家那个走失了很久的小儿子,还觉得很荒唐,毕竟想和裘家扯上关系的人实在太多了,这个新人这么炒作自己,真是不知死活。
可现在,裘桓本人都大驾光临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导演只恨自己为了节目热度,刚刚示意主持人问了那种问题。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裘桓一向神秘,又因为主流媒体几乎都掌握在裘家手中,这样的一手遮天,想要在圈内混的,谁敢在背后写他的八卦?可他长得好,偶尔几次亮相,次次惊艳,网上大家都对他好奇得要命,现在愿意参与进直播,简直是意外之喜。
看看围在自己身边各个都满脸写着“大祸临头”的公司高层们,导演擦了把冷汗,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点了根蜡烛。
三分钟后,大楼中重新恢复供电,灯火通明中,主持人干笑着念出欢迎语:“大家也都知道,裘总向来贵人事忙,之前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次能参与我们的直播,实在是蓬荜生辉。”
直播间中弹幕乱飞,不少人还在讨论孟临殊孤儿的身份,现在看到直播间里多了个人,有的人还在纳闷这是谁,消息灵通的已经跑去呼朋引伴了。
“草!你们猜孟临殊的直播间谁来了!是裘桓啊!”
原本便火爆的直播间,不过几分钟就被挤得水泄不通,懂行的已经开始分析。
“谁看到裘桓手上那块表了,佳士得年初被人匿名拍走的古董腕表,当时还在猜是不是被拍回去收藏,没想到居然被裘桓戴出来了。”
“好想体验一下几千万的东西戴在手上是什么感觉。”
“裘家要破产了?裘桓也出来做直播。”
“你们懂个屁啊,裘总这是来帮孟临殊站台的。”
“裘桓为什么要帮孟临殊?孟临殊真被包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