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声音?
被打断工作的贺岚不悦地皱了皱眉,很快便忽略这个刺耳的尖叫,再次恢复了冷肃的表情,准备继续工作。
此刻的宋思音,想到之前变成手术刀的血腥记忆,整个人,不手套瑟瑟发抖。
“救命!谁能来救救她?!”
濒临崩溃的声音满是哭腔,夹杂着阵阵抽泣声,听得贺岚不由越发烦躁起来。
她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张满脸无辜纯良的脸,和这个声音慢慢契合起来,难道真的是一个人吗?
这个怀疑未免太过荒唐,比她之前被心理医生确诊人格分裂更加荒唐!
可是这声音实在太过相似,贺岚眉梢中不由闪过片刻茫然,耳边传来阵阵可怜巴巴的抽泣尖叫,她难得良心大发地将手套从手上摘了下来,扔到了一边台子上,重新戴上了一副手套走到解剖台前。
解剖台上摆放着凌乱的尸块,已经被清洗处理完毕,断口处还渗透出红色的液体,可以一眼辨认出的大腿和一小截手掌。
被扔到一旁的宋思音牌手套,仅仅是往解剖台看了一眼,犹如恐怖电影一般的血腥画面刺激得她差点吐了出来。
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宋思音牌手套,努力把自己皱巴巴的身体缩成一团,仅仅是往解剖台看了一眼,犹如恐怖电影一般的血腥画面刺激得她差点吐了出来。
穿着白大褂的贺岚面色冷静如常地检查着,依次提取相关组织,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尸块。
片刻后,她视线定在手边最大的尸块上,看组织形态可以隐约判断是臀部和腰部的连接处,尸块呈现诡异的L型的坐姿,根本无法放平,她久久凝视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解剖室内,一人皱眉沉思,一手套瑟瑟发抖。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直到外面的敲门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贺法医,死者的头部找到了。”
“拿进来。”
贺岚眼皮都没翻一下。
穿着制服的女警推开门,将一个密封袋拿进来放在接炮台上。
贺岚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周彤回来了吗?”
女警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周队去市局开会了。”
贺岚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看来这个碎尸案,引起的舆论不小,肯定会被要求限期破案。
“贺法医,没事我先出去了。”
“好,贺岚回来让她过来一趟。”
女警走后,贺岚将她送来的密封袋打开,将里面的人体组织拿出摆放在解剖台。
死者头部受损严重,整个头皮几乎被掀掉,只剩下零星的头发,而面部更是血肉模糊,基本上无法用肉眼识别容貌,只能通过伤口的大小和深度来辨认死亡时间。
而且后脑有严重被钝物击打的痕迹,应该是从背后袭击致死。
贺岚一边检测着死者的人体组织,一边认真地做着记录。
等她将初步的尸检结果记录完,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
她抬眸,望向手腕处的手表,喃喃低语,“居然已经十二点五十了,该吃饭了……”
“呼,终于结束了——”
伴随着一声如释重负的长呼吸,宋思音牌手套终于瑟瑟发抖地睁开了双眼。
一睁眼,她就对上了死者血肉模糊的头。
“啊啊啊!!!”
“头头头——”
宋思音一瞬间惊惧地瞪大眼睛,发出鹅叫般凄厉的叫喊声。
然而,她破了音的尖叫刚刚发出一半,就被人硬生生掐断了。
只觉得眼前一黑,她直接被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温暖手掌揣进了兜里。
那只手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般,轻柔地抚摸着她颤抖的嘴唇,仿佛在安慰宠物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宋思音瑟瑟发抖的小心脏这才慢慢平复下来。
贺岚淡淡挑唇,嘴角扬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低声呢喃:“真是个胆小鬼!”
可惜,被闷在口袋可怜的宋思音牌手套,完全没听到这话。
进了单位食堂,大部分人已经吃完了,里面显得空荡荡的。
贺岚随意打了两个菜,在靠窗户的位置坐下,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
周围十分安静,安静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她下意识的捏了下口袋里的手套,没有反应。
贺岚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走了?
她垂了垂眸,继续吃饭,还没吃完手机便响了。
贺岚掏出手机瞥了一眼,周彤两个字在屏幕上疯狂地跳跃着,接通,里面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贺岚,你上哪去了?解剖室怎么没人?”
“我在食堂吃饭,十分钟回去。”贺岚声音始终冷静。
“玛德,忙得我也没吃饭呢,等我,五分钟到,帮我打个饭。”
挂断了电话,贺岚放下了筷子,神色无奈地过去打了一份同样的饭,番茄炒鸡蛋,土豆丝,二两米饭。
很快,周彤火急火燎地冲进食堂,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来,端起餐盘就开始猛吃。
她一边吃,还不忘抱怨:“妈的,累死老娘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