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内的床上躺着一具尸体。
是一个女孩子,她看起来还很年轻,但她的脸上却满是痛苦狰狞。
她双手紧握成拳头,十指关节处都泛着青紫色的痕迹,瞳孔深陷,像是临死前承受了极大的折磨与恐惧。
穿着白大褂的高挑女法医戴上手套,修长手指熟练的拿起旁边的解剖刀,一点点划开尸者的皮肤。
解剖刀和皮肤接触的一刹那,湿滑,黏腻,冰冷刺骨的感觉从解剖刀的刀尖传递而来。
“呕…”
空旷的解剖室响起一声突兀的呕吐声。
出声的,自然不会是身经百战的女法医。
此刻变成解剖刀的宋思音,又悲催的干呕了几下,深吸几口气,努力强迫自己忽略掉所有的感官,用尽全力将脑海中的杂念摒弃掉。
在发现自己变成解剖刀后,她做过多次心理建设,但真的开始解剖尸体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动得有多么疯狂,整个人仿佛被丢进了炼狱中。
一刀、两刀、三刀…
女法医握着解剖刀娴熟的解剖着,就好像在完成任务般,神情专注到令人发指。
随着解剖刀划破尸体表层的皮肤越来越多,血液也逐渐流淌出来。
“呕……”
宋思音终于忍耐不住,再次干呕起来。
这种感觉太恶心,就算没吃晚饭,她也无法继续忍受下去!
然而,女法医并未听见一样,手持着解剖刀继续认真地解剖着。
可哪怕化身解剖刀,她对血腥味依然格外敏锐,每割一刀,都能清楚嗅到浓烈的血腥味儿。
宋思音干呕着,胃里翻滚不休,她实在受不了了!
“救命!不要……”
“啊!”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从床上猛然坐了起来。
宋思音全身被冷汗所浸透,长发凌乱,胸口剧烈的起伏,呼吸也因为过度的惊吓而急促了起来。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好半天才缓过来,剧烈的喘息着,伸手拍打着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
回忆片段如潮水般涌现在她的脑海中,让她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有一个无法对人启齿的秘密。
入睡后经常会变成一个女人的随身物品,女人叫贺岚,是个女法医。
变成女法医随身物品的后果,就是每次梦中都在上演不同的恐怖凶杀案,她整天噩梦连连,甚至得了神经衰弱,一度恐惧入睡。
她受不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还是要去找贺岚才行。
上周,她就让好友田晓萌去帮忙打听贺岚这个人了,也不知道现在有结果了吗?
而现在她根本就等不下去了,宋思音直接拨通了田晓萌的电话。
“喂……小萌?贺岚的消息你打听到了吗?”
田晓萌似乎已经睡醒了,声音懒洋洋的:“音音,贺岚的事我打听到了。她是本市刑警队有名的女法医,听说人比较冷,每天除了去警局上班,基本就待在家,看上去不太好接近。”
听着好友的介绍,宋思音更加失落了:“这么说……我根本就没啥机会接近她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啦!”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宋思音急得不行,
田晓萌这才道:“我听说她偶尔会去夜色酒吧,你要不要去碰碰运气?”
“夜色酒吧……”
那可是城东最大的销金窟,听闻里面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也不乏有些富二代喜欢在那里寻求刺激。
宋思音很少去这种地方,想到看到的女法医那张冷淡禁欲的模样,没想到她居然也会去这种地方,实在太反差啦!
“你去不去?”
“去!”
宋思音毫不犹豫的答应。
为了能摆脱噩梦睡个安稳觉,她拼了。
挂了电话后,宋思音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后,便离开宿舍去找了田晓萌。
当宋思音抵达约定地点时,田晓萌早就已经等候在此。
宋思音走近了些:“晓萌。”
田晓萌笑眯眯的朝她招手:“音音你来啦,我们进去吧!”
酒吧内灯光昏暗,隐隐约约间可以看到各种姿势扭曲的舞池,男男女女在舞池内忘情扭动。
宋思音环视四周,看着形形色色的陌生人,突然感觉有点不适。
田晓萌察觉出来,挽住她的胳膊,安慰道:“别担心,你第一次来不适应,多来几次就好了,就当放松放松嘛~”
“嗯……”
宋思音勉强露出一抹笑容,跟着田晓萌进去。
田晓萌提前订了卡座,两人坐下,立马就有服务员上来送酒。
酒端上桌后,田晓萌主动给宋思音倒了一杯。
“尝尝?”
宋思音端起酒抿了一口,甜甜的,微涩。
“怎么样,好喝吗?”田晓萌问道。
宋思音点点头:“还不错,我还是头一次喝这种调的酒呢!”
“好喝就再喝点。”
端起酒,田晓萌指了指卡座的对面,“诺,贺岚经常坐那个座位,她要是来我们一眼就能看到。”
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