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满是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镊子,纱布,碘伏。”南明鸢有条不紊地吩咐上台护士协助操作。
院长与张主任两位京州医学界泰斗的人物,毫无芥蒂地给她打下手。
电刀烧灼皮肉发出焦糊味,南明鸢开胸的手法娴熟利落,只一下就让张主任相信她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薄辞深面色惨白不已,血压偏低的他各项指标其实都没达到手术要求,此番强行手术,时间从原本的六个小时缩短为三个小时不到,根本就是从阎王爷手里抢人。
左心室是心脏中作为关键的部位,里面的动静脉血管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再度引发出血导致心脏破裂,病人瞬间回天乏术。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跟着南明鸢那双纤细白皙的手。
只见她神情专注,额头上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也浑然不觉。
十指翻飞如神迹,一寸、一寸、再一寸,像蚂蚁搭桥一般,用极细的医用线将透薄的血管壁缝合在了一起。
张主任与院长对视一眼,此刻算是彻底叹服了。
神医之名果然不是虚传的,就这个手法,换他手底下教了二十年的学生也未必能做到如此稳当。
并且还是病人生命体征有波动、心理压力极大的情况下!
这个Althea看着如此年轻,各方面素质却已老练稳重,怎能不叫人刮目相看。
他们不知道的是,南明鸢拼了命才克制住自己手腕的微微颤抖。
与几年前救治薄辞深的心境不同,那场手术薄辞深尚能达到手术指征,彼时他们也不认识,南明鸢可以用平常心来工作。
现下,她怀着对薄辞深的感激与歉疚进行手术,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南明鸢,不能出错,千万不能出错。
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第一根血管缝上的时候,南明鸢也暗暗松了口气。
总归没有出什么意外。
除了主刀,她还有实时观察薄辞深血压与呼吸,随时监测用药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俨然成为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薄辞深静静躺在病床上,一改往日的矜持淡漠,闭目昏迷的样子甚至有几分苍白的脆弱感。
他好像陷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脑子闪过许多破碎的画面,色彩斑斓、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