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语气实在太淡,淡到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所以余思量一点也没有两人是夫夫的实感,只是单纯的觉得有些不自在。
薄子衡就像一个他应该熟悉的陌生人。
“我还是回去吧。”余思量垂下眼,“我……我、我没跟经纪人说今天的事。”
他以为薄子衡会拒绝,没想到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你先坐一下,厨房冰箱有水,客厅有游戏机。”
说完他就匆匆上楼去了。
余思量在原地怔了好几秒才从懵逼中回神,有些僵硬地转身去客厅坐下。
电视柜上的确放着一台游戏机,旁边还有一排摆得整整齐齐的卡带跟几个可爱的小摆件,有两张卡带还没来得及收就那么跟手柄一起放在一旁,余思量几乎可以想象出薄子衡在这打游戏时的样子。
薄家继承人风头大,但资料却很少,外面的人都说从做事风格就能看出他这人冷漠又不近人情,但余思量实在没办法把眼前的场景跟传说里的人对上号。
起码在这样短暂的一天里,薄子衡给他的印象其实很好,模样好,脾气也很好,最重要的是很有人味,跟周严比起来,可以说吊着周严打。
余思量没有去碰游戏机,只是坐在客厅里对着电视机里的倒影发了会呆,薄子衡下楼时看到的就是他这个模样,脊背挺直,两只手紧攥着放在并拢的膝盖上,拘谨得有些乖巧。
薄子衡扬起嘴角,走到余思量面前晃了晃手中的钥匙串:“只找到这个,将就一下。”
余思量看着钥匙扣上那只有点傻气的阿拉斯加,没有拒绝:“狗很可爱。”
说完便接过了那串钥匙。
冰凉的触感在手心停留了几秒后迅速被掌心的温度熨帖得微微发热,就像他今天那颗本该麻木又冰凉的心一样。
“我的备用钥匙给经纪人了。”余思量看着那把钥匙,忽然道,“你如果要来,打电话。”
这算是一种变相的接受了。
薄子衡挑了一下眉,应了声“好”:“司机在外面等着了,回去早点休息。”
余思量点点头,起身离开了他今天刚得到的落脚处。
等他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震了一天的手机在他打开后正好弹出电量警告,他干脆放着充电,去洗了个澡。
通话记录是一大片红色,不是经纪人打的就是妈妈打的,微信都是朋友发过来的消息,安慰有,询问也有。
他低着头,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给朋友回消息,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
我没事。
嗯,不是他。
回到第四条的时候,手机再一次震了一起来。
余思量顺手滑了接听,也没接起来,而是点开扬声往旁一丢,一边仔细地擦头发一边回话:“琳姐。”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一声怒吼:“我的大少爷,你终于接电话了!你知道不知道今天全世界都在找你!!”
“知道。”跟丁雨琳比起来,余思量的声音淡到有些冷漠,“知道才不想管。”
“你……那你起码也跟我说一声吧?我好歹是你的经纪人。”丁雨琳叹了口气,“公司问你的事,我不清楚情况,也不好说太多。”
她的语气里带着浓重的疲惫,在余思量心头戳了个小口子,浓烈的愧疚瞬间涌了出来,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声音也变得低了一些:“琳姐……对不起。”
“没怪你。”丁雨琳声音平静下来,轻声道,“带了你这么久,你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我只是有点担心你,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声音本就柔和,语气一软,便带上了安抚的意味,一下让余思量红了眼眶。
余思量揉了一下眼睛,嘟囔道:“也没什么,就是周严他……他……”说着,喉咙忽然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变得又酸又涩,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他还以为自己没想象的那么在乎。
原来他也是委屈的。
丁雨琳一听他这样,顿时急了:“小量?怎么了?你别难过,有什么事跟我说,你现在在哪?身边有人吗?”
“没、没,在家,我没事。”余思量捂住鼻子,把那股子酸涩生生压了下去,瓮声瓮气道,“周严他走了。”
周严不要他了。
“我就跟你说……”丁雨琳一听余思量这话就火起,本想骂他几句,但一想余思量现在的状态,声音又弱了下来,“他瞎,为了这么个男的不值当,而且你不是跟别人领证了,那个人又是谁?今天去参加婚礼的人?是不凡?沫沫?还是……”
“没,你不认识的。”余思量解释道,“我在街上碰到的,就去了。”
没有任何前因后果,丁雨琳着实思考了十几秒才缓慢地明白过来,不可思议道:“你跟一个不认识的人结婚了?!!”
余思量含糊道:“算是吧。”
丁雨琳一听简直要爆炸了:“你疯了是不是?就算再想不开你也不能随便拉个人去领证啊!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家里什么情况,人品怎么样,你以为是谈恋爱呢?不喜欢就甩了?那可是领证!是……”
“我知道……”余思量嘟囔着打断了丁雨琳的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