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颜蘅求之不得,这样就不用费心再约时间了,“你想吃什么呀?”
温翊礼勾了勾唇角:“我不挑食,吃你觉得好吃的吧。”
颜蘅自从去银行上班,已经很久没四处搜罗美食了,现在各种餐厅也都是预制菜,吃起来大差不差。
她想起很久前和大学室友去过的一家韩国料理,里面的菜品都很有特色,不是烂大街的那几种花样,只是离得远,不太方便。
不过既然是请人吃饭,远不远的就没关系了,颜蘅问他:“你可以吃韩餐吗?”
男人从善如流地点头:“可以。”
他的车被沈昱祁开走,颜蘅在路边拦了辆出租。
两人都坐在后座,自觉保持着社交距离。一开始颜蘅不觉得有什么,可当司机频频从后视镜观察两人,视线撞上之后,才感觉到尴尬。
许是车内太过安静,司机打开了车载电台。
现在听电台的人很少了,这司机还挺复古,颜蘅心里默默地想着。
里面似乎是个情感频道,讲的是夫妻关系,司机一边听,一边意味深长地说:“早几年我跟我婆娘也老吵架,互相不理解,越吵越凶。这男人和女人嘛,想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有点争执很正常,但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对方好,是不是?”
颜蘅一头雾水地看过去,对上大叔笑呵呵的眼神,觉得这话有点道理,于是附和了一下:“嗯……是。”
大叔又转头望向另一个人:“女孩儿是要哄的,不能受委屈。千错万错,那都不是老婆的错。”
温翊礼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尴尬:“师傅,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啊?不是两口子啊。”司机懊恼地摸了摸后脑勺,依旧笑呵呵,“抱歉抱歉,我看你俩挺有夫妻相。”
颜蘅脑瓜子一下灵光起来,合着这大叔一直以为他们俩是吵架的夫妻?
什么叫夫妻相啊……
她瞬间闹了个大红脸,不自觉又往车门靠了靠。
“你看看你,都快贴车门上去了,要不我以为你跟小伙子置气呢,故意离那么远。”大叔对着后视镜说。
“……没有故意。”颜蘅稍微往里挪了一寸,没注意到身旁男人若有似无勾起的唇角,只觉得尴尬透顶,恨不能原地消失。
及时响起的电话铃声解救了逼仄空间内急速爬升的诡异气氛,温翊礼拿出手机:“喂?”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原本轻勾的唇线抿直,眉心也蹙了起来:“好,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他抱歉地望向颜蘅:“对不起,医院有点急事,我得去一下。”
颜蘅不在意地笑了笑,对司机说:“师傅,掉头去江大附属医院。”
这顿饭还是没吃成。
温翊礼做完这台临时手术,又接了个急诊,处理完已经天亮了。
电梯里遇见温逐青,似乎也是刚从手术室出来,眼下覆着层疲惫的乌青。
兄弟俩心照不宣,换完衣服在外科楼门口见面。
“吃个早餐?”
“行。”
医院门口早餐店爆满,两人各买了笼包子,就坐在马路边上吃。路过的人都要回头看看,两个人模人样的大帅哥,穿得也挺讲究,居然像流浪汉似的坐在这儿啃包子。
这个点大部分医护还没上班,上了班也有食堂吃,所以这些买早餐的,大部分是外地和乡下赶早来排队看诊的病人或家属。
或旅途劳累,或疾病缠身,他们不会跟这些人抢座位。
温逐青发现今天的堂弟话很少,除了买包子时问他要不要豆浆,几乎就没出声。
看了他好几眼,问:“怎么,有心事?”
温翊礼咀嚼的动作停了停,似乎要说什么,几秒后却继续沉默地啃包子。
“工作上的事你不会不跟我说。”温逐青淡定了然,“我猜要么是家里,要么是感情。”
温翊礼把吸管扔到旁边,揭开塑料杯盖,仰头喝了一口豆浆,天边乌白的云夹着昏灰的朝霞,太阳似乎露了一下脸,很快又不见了。
温翊礼等了一会儿,太阳依旧躲在云里,像某些被他藏在心底的感觉。
但他知道,太阳是一定会升起来的,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永远被隐藏。
他拎着见了底的豆浆杯,转过头看了温逐青片刻,才轻飘飘地开口:“哥,你会喜欢上一个……比你小很多的女孩吗?”
温逐青若有所思地勾了下唇:“大学生?”
温翊礼转回头,仰头把那点豆浆喝光。
“老牛吃嫩草啊。”温逐青笑着说,“虽然吃相不太好看,但只要不犯法,就行。”
温翊礼抬头看天,躲在云里的太阳终究用它灿烂的光辉渗透每一层云,在天空中画出一朵朵被光团围绕的云彩,半边天都变得又粉又红。
“今天天气不太好啊。”温翊礼笑了笑,“适合回家睡觉。”
“得了吧,我一会儿还有半天。”温逐青皱着眉喝豆浆,“希望别再来活了。”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本地座机。温翊礼拿到耳边,一道清亮而专业的女生穿入耳膜:“温翊礼先生,您预约的缴存业务到期了,请问今天可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