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酒店经理刚才打电话来说今天酒店搞活动,正好抽到你的房号了。”隗闵韵说到这,又笑笑,“来之前,我说什么来着?好事多磨。”
夏仰迟疑地应了一声,下意识打开了手机,并没有任何收到消息。
她和段宵之间有过几条限制。至今,彼此都在守着这些无形的禁线,像保持着跷跷板的平衡点。
不公开,不能让学校里其他人发现他们的交易。
不准和其他异性交往过密。
不能在比赛时打扰她。
赛事过后,主动给他打电话报备行程。
夏仰没敢想过,先打破游戏规则的会是自己。
**
() 京郊的一家大酒楼包厢里,深夜,一桌子六、七个人已经喝得红光满面。
几个年轻人买完单,老道地将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请上了商务车,将人送走。
酒楼的服务生早就见惯了工程酒局,那些个领导都是身经百战的,都有酒瘾了,哪次都是不把人喝吐不罢休。
见人从洗手间出来,忙有眼力见地上前扶。
段宵脚步往边上退开点,发梢被水泼湿了些。一身能熏死人的酒气,摆了摆手没让人碰。
他今天穿了身黑色派克大衣,直筒西裤。酒喝高后就脱了外套,里头是件白衬衫,袖口上的柏木扣隐隐散发着温润香味。
明明是和一群老狐狸谈生意,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却因这副打扮多了几分干净松弛的少年感。
也惹得对面那帮人轻敌,以为好糊弄。
但喝到半夜还是听他口齿清晰地讲条件,都推诿不了,只能把合同给批了。
陆嘉泽给他拿了瓶醒酒饮料,开着后车门:“城建的梁处长是搞定了,但还有国土局的那位……光吃饭喝酒送礼这些俗招是拿不下来的,他软硬不吃。”
“人不会没有缺点,他没有就给他制造缺点。”段宵躺进车后座上,扯了扯领口,喉结下的扣子被扯松了两颗,“京郊的地头蛇不就一直在他管辖内吗?”
话说到这,陆嘉泽也明白地点头:“这个项目前前后后打点了几个月,拿下后,等到夏天,你那公司就能有上市资格了。”
段宵衣袖卷到小臂那,手腕就这么搭在了膝盖处,眼尾拖着抹漫不经心的醉意,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不以为然,也不太在意目前成果的样子。
陆嘉泽不得不承认,他兄弟的生意头脑真的很不错。
高三毕业后的暑假那一年,谁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虚拟币会大火。可偏偏那时段宵就投资了比特/币,在币圈赚了一大笔本金。
大一那会儿线上直播和网络经济这一块兴起,他又站在了这风口上,手下大大小小的投资轻产已经不少。
听过老天追着喂饭的。
没听过老天追着喂钱的。
他们这一圈人里,不管是将来从商还是从政,目前看来也只有段宵能有底气做选择,也有那本事和家里人较量。
现在做的这一块新能源和光伏产业又回到了实体工业上,看似还算是新兴力量。
但有政府扶持领航,陆嘉泽已经能预想到未来必定前景无量。
有电话打过来,在深夜平缓前行的车里显得突兀。不过响了三秒钟不到,就被段宵不耐烦地挂断,
陆嘉泽朝后面看过去,发现这人注意力正放在车椅后边的平板播放器上,在看什么赛程的重播。
不用想了,应该是舞蹈大赛。
荷花节舞蹈大赛的决赛在白天已经结束,结果也出来了。
段宵正从开头看起,是夏仰进赛场前的视频,她正被一群记者围过来采访。
“
夏仰同学你好,能给几分钟问答吗?”
“听说你是这届选手里唯一一个几乎拿了国内满贯大奖的舞蹈生,是不是已经胜券在握了?”
“这一届赛程比上一届简单,厉害的舞者也没有几个。就算你这次拿了金奖,会不会觉得捡漏啊?”
听到这一句,夏仰平静地看向左下角的镜头,直视问道:“你是哪家的报社,你的名字是什么?问出这样的问题,你有职业操守吗?”
女孩大衣里面是件轻纱的舞蹈服,她是一到冬天就极为怕冷的体格。两只手一直捂在袖子里,抱臂冷淡地睨向镜头。
本来就长得高,又站在阶梯上。
明艳的一张脸上毫无情绪,却给人一种不敢直视的清傲感。
记者怔了两秒,结结巴巴地赶紧扯开话头。
段宵视线闲闲地落在画面中的女孩身上,唇边的弧度勾得大了些,很是满意她此刻展现出来了尖锐的刺。
如果夏仰看见他此刻的表情,大概会说他这人真是奇怪。
明明他从来都希望她顺从听话,有多乖就多乖。可又矛盾地常常敲打她,要她有脾气和性格,要沾染他身上那份狠戾。
决赛里,夏仰选的是朝鲜舞。
通俗来说,这是舞蹈生听了都觉得难跳的一支民族舞,更别说会有人要拿来参赛。
因为朝鲜舞中的柳手鹤步需要绝对的凄美感和力量感,强调身体的律动和节奏,普通人根本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