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瞳完全不觉尴尬似的,自顾自地凑上去:“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也很挂心小凝。这些天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我只好找来了。”
林深忍不住插嘴道:“总裁这几天都在忙公司的事务,自然没有时间看外人的消息。”
一个“外人”将司瞳和薄辞深的关系拉远,司瞳暗暗咬唇瞥了林深一眼。
好个林深,处处和她作对!
整理好表情,司瞳将林深的话置若罔闻,提了提手中的保温壶:“小凝和我也是朋友,她出了事,我不做点什么很不安心。我炖了一些滋补养神的汤药,她喝了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不必了。”薄辞深没心思多加搭理,拿起刘威的信息表正要说话,桌上的手机一阵震动打断了他。
一接通,白秀兰的声音在那头炸开,似乎是喜极而泣。
“辞深!你妹妹醒了,你妹妹醒了呀!快,快过来看看她!”
电话那头的白秀兰太过激动喊得十分大声,在场所有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薄辞深心中一紧,有些不可置信:“我这就来,林深,拿上车钥匙!”
林深也为此感到高兴,忙不迭应道:“好嘞!”
唯一笑不出来的,只有司瞳。
她的嘴角在无人注意的时刻堪堪牵扯两下,心脏跳的跟打鼓一样。
这贱丫头竟如此命大?
那天刘威明明说过,把薄珏凝玩得就剩一口残气儿了,不死也只会是植物人!
现在居然醒了?!
都怪那么什么该死的神医多管闲事!
心中又惊又气,更兼几分慌张,司瞳连忙将眼底的晦暗隐去,一把拉住挂断电话就要走的薄辞深:“辞深哥,我想跟你一起去!”
薄辞深不是很想把她带过去,淡道:“你回去休息吧。”
司瞳往前一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将手臂上的伤疤漏了出来,撇眉恳求道:“我只是想看一看小凝的情况,辞深哥,你就这么排斥我吗?”
“到现在,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她手臂上的疤痕分外明显,薄辞深一瞧见,话便有些说不出来。
司瞳毕竟是救了她两次,为了他所受的伤,都还历历在目。
垂眸沉思片刻,薄辞深没有再拒绝她,算是默认。
三人一齐上了车,林深将油门踩到最大,全程狂飙,晃得司瞳都有些想吐,心中对他的怨恨更为深了。
她将头撇向窗外,抿着嘴在心中不断祈祷。
希望那小贱人不要清醒过来,要是记得当时所有的事情,她就完了……
然而事与愿违,当她看见病房中睁着眼睛的薄珏凝时,呼吸都滞涩了。
只见薄珏凝被白秀兰和护工围着,一身宽大的病号服显得她身量清癯瘦弱,长发凌乱地披散下来,只一双眼睁得极大,像一只陷入牢笼里的食草动物,惊恐不安地打量着周遭。
薄辞深一眼看出了妹妹的不对劲,跨步走了过去。司瞳紧随其后,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要是薄珏凝把她供出来,她该怎么解释?
思绪纷杂间,白秀兰崩溃地叫了一声:“天呀,孩子,你怎么也不说话。你这是怎么了?!”
白秀兰正沉浸在女儿好不容易醒来,却又神志不清的复杂心情里。见到司瞳虽然心里膈应,但也没工夫管了。
薄辞深摁住母亲的肩,低身凑到薄珏凝面前,轻声道:“珏凝,你看着我。我是哥哥,你记得吗?”
薄珏凝瑟瑟发抖,眼睛滴溜溜地扫过四周,浑身都在发颤,仍旧一言不发。
林深面露难色,大小姐醒是醒了,可现在看来这精神状态很是糟糕啊。
薄辞深耐着性子伸手轻拍她的背略作安抚,宽慰道:“别怕,有哥哥在。你告诉我,那天到底……”
司瞳的眼睛一瞬瞪大,刚要寻个由头上前打断薄辞深,薄珏凝便毫无征兆地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
尖锐的声音像是要把每个人的耳膜都刺穿,司瞳忍不住嫌恶地皱起了眉。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别问我!”薄珏凝抱着头浑身战栗,一个劲扯着嗓子嘶吼,整个人形迹疯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小凝,小凝你这是怎么了呀,我的天爷啊,我的孩子……”白秀兰被女儿这副模样吓得拍腿直哭。
薄辞深亦是没料到这副情形,看着以往高傲如孔雀的妹妹失去了神智,不由想到她当时该受了多大的刺激,一时更是心疼不已。
他用了将薄珏凝按住,妥协道:“好,好,我不问你。你不愿意说咱们就不说,好不好?”
如此几番,薄珏凝终于慢慢被安抚住,两肩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