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电话里也说不出清楚。姑姑把地址发给你,你来我们家,咱们坐下好好聊聊。”
“我也好些年没见着你了,还真有些想你了呢。”
女人轻笑两声,一副情真意切之态。
而南明鸢的眼神骤然冷冽如冰,唇边翘起几分讥诮的弧度,鸿门宴是吧?
看她能耍什么花样!
“好,我十分钟就到。”
她骤然冷脸,周身散发出的危险寒意,让薄辞深都不由微微侧目。
可她即使冷着一张脸,细眉轻拧,也还是那么美,如九天玄月清冷皎洁,只可远观而不可触碰。
她真的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薄辞深问道:“还是之前的地址么?”
南明鸢凝视着前方,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为了潇潇接下来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无论如何,她都不会退让一步!
……
挂断电话,南思凌脸上的笑意顷刻散得干干净净。
眼底的温情登时变为阴鸷沉郁,气质变化之快,仿佛跟刚刚不是一个人一般。
纵然与她夫妻多年,张文林对这变脸速度之快还是感到触目惊心。
这女人翻书跟翻脸一样,太恐怖了!
但有求于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希望她能将那贱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张文林为她端来水果与茶水,讨好笑道:“那个,思凌啊,坐飞机赶回来累了吧?来,喝点水。”
他们离婚分居多年不见,早已没了情分,生疏不已。
南思凌皱着眉将周遭打量了一圈,张文林游手好闲,生活环境只能用脏乱差来形容。
她踟蹰片刻,最终勉强在沙发上挑了块干净地方坐下。
“房子就给你住成这个样子?东西一地乱丢,脏得跟狗窝一样!”
南思凌眉心紧蹙,嫌恶之情丝毫不掩,“还有这杯子,杯口多久没洗了?恶心死了!”
张文林颇为窘迫地抹了把脸,被她训得跟个乌龟一样,“我一个男人当然做不来家务,凑合凑合就过了。这怎么能怪我……”
南思凌见他那好吃懒做的邋遢样就心烦,张文林的每个字在她听来就是狡辩。
她手一摆,不耐道:“够了!我不想听你废话,滚出去!”
“啊?”
张文林没想到她会赶自己走,这毕竟也是他的房子,“我不在这,谁给你打下手?”
“你以为你算哪根葱?在这里也只会碍手碍脚,废物一个,少来烦我!”
简直是把他的自尊摁在地上踩了,绕是张文林主动找她帮忙也忍不下这个气:“南思凌,你别太蹬鼻子上脸了!”
“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他变了脸色,高声里携带几分警告意味,“别的我不管,要是不把丫头的抚养权给我争回来,别怪我把你那点破事抖搂出去!”
“你还想威胁我不成?!”
南思凌半点不惧,直直迎上张文林的目光,眼神如刀,“你再废话一句,我现在就走。你这辈子别想再要到女儿的抚养权!”
“你!”
张文林气恼不已,无奈他自己一人又斗不过南明鸢。他最后恶狠狠瞪了南思凌一眼,将门“砰”的一声摔上,扬长而去。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好歹也有了个女儿,这女人却如此绝情!
想到她干的那些龌龊事,张文林狠狠“啐”了一口。
……
赶走张文林,南思凌平复好心情收拾了一下,十分钟很快过去。
“叩叩扣——”
南思凌理了理衣襟,摆出早已演练过无数遍的热络笑容:“鸢鸢来啦,快进……”
话没说完,南思凌忽地一顿。
来人不止是南明鸢,她这位好侄女的旁边,还站了一名男子。
男子身高颀长,一身西装精致服帖又贵气,整个人看起来英气不凡,矜贵出尘。绕是南思凌阅人无数,也为这自带威压的气场震了一震。
俊美贵气不说,还十分眼熟。
南思凌暂时压下疑惑,热情地招待二人:“来,换个拖鞋,进来坐吧。”
三人落座,薄辞深很自然地坐在了南明鸢旁边。
南明鸢很久没见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姑姑了,多年不见,她依旧体态舒展修长,保养得宜,完全不像是生过孩子的人。
南思凌一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薄辞深,一面倒水:“鸢鸢,这位先生是……?”
“京州薄氏集团的总裁,薄总,薄辞深,最近有合作碰巧过来送我一程。”南明鸢淡淡一句堵回了南思凌的好奇。
然而薄辞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