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业(2 / 2)

人。

谢嗣音压着心中怒火,继续道:“那什么是发念念之间肯于放下的心?”

禅云方丈注意到她突然怒火蹭亮的眼神,叹了口气,继续说下去:“放下执着,放下一切。梦境本为虚妄,于人身终究无碍。若是他拉您走,您就跟他走;若是他掐您脖子,就顺着他掐。等那人觉得顺了气,自然会离开你。”

谢嗣音脸色更难看了些许:“任他施为?”

禅云方丈点点头:“既然是陷在梦中的业力,那就在梦中解决它。他以种种苦行折磨郡主,那么郡主就任他施为,如此才能补偿对昔日业力之所欠,消灭往业。”

谢嗣音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不能从源头杀灭那人吗?”

禅云方丈摇头,缓慢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缓:“杀灭亦是作新业,如此又会遭受未来之果报。只有以苦行去抵销过往业力,以无为去制止未来业力,才能彻底消灭业力,郡主也不会再为之苦痛烦扰。”

谢嗣音:......

业业业!说来说去,全是一堆没用的。

最后竟然是让她任任任任任那个人施为!!

谢嗣音黑着脸朝禅云方丈点了点头,起身双手合十,声音冷硬的道谢:“多谢方丈,云安叨扰了。”

禅云方丈就要起身相送,谢嗣音抬手道:“不必送了。”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去。

“嘎吱”一声门响,陆煦之听到开门的动静,回头看去。

只见谢嗣音步子飞快,一身凛凛寒意地朝他走了过来。

陆煦之怔了一下,起身迎向她,声音温软和煦:“昭昭,怎么了?”

谢嗣音对上他那双干净担忧的琉璃瞳孔,前面压着的情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什么得道高僧!”

陆煦之垂眸看着她,眼中渐渐浮现出惺忪的笑意,紧跟着竟真的笑出了声。

笑声清甜愉悦,如山间清泉叮当作响,悦耳极了。

谢嗣音还在气头上,听到这人笑得如此开心,气得一脚踩上他的六合靴:“陆澄朝,你笑什么?”

陆煦之看了她好一会儿,眉间眼上都是化不开的柔情,直到把谢嗣音看得双耳发烫才缓缓道:“我在笑终于把昭昭捂化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其中似乎充满了喜悦和满足,仿佛已经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昭昭之前再是同自己撒娇玩笑,都没有这片刻功夫让他心安。

昭昭是什么性格,他太清楚了,或许比她自己还要清楚。她同太多人言笑晏晏、虚与委蛇,哪怕生气了也是从来雍容有度,何曾在宣王府之外如此直白地发泄脾气?!

除非——她真的将自己当成了可以依靠信赖的人。

陆煦之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眼中的光芒更是亮得刺人:“禅云方丈如何惹我家昭昭生气了?”

谢嗣音撇开脸,别别扭扭地哼了一声,推开男人朝外走去。陆煦之瞧着她的背影,笑意未减反而越加深邃,整个人的周身氛围如同春花盛开,灿烂极了。

因着谢嗣音没有胃口,二人连斋饭也没吃,就返程往回走。

来回折腾一圈,再加上昨晚也没有睡好,谢嗣音很快就惺忪着眼睛睡了过去。

头一歪,眼看着就要撞向车壁,陆煦之眼疾手快地托住她的脸颊,跟着起身换到她的身旁,让她整个人靠在他肩头。

一股雪松和冷杉的清澈木质香气侵入鼻腔,不骄不躁、清冷细腻,仿佛身心都沉浸在微凉的雪松林之间,浪漫又寂静。

是陆煦之的味道。

谢嗣音蹭了蹭他的肩头,呢喃一声:“澄朝。”

陆煦之愣了下,又勾起了唇,右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发出一声温柔的轻叹:“昭昭。”

“真是郎情妾意啊!”突然,一道阴鸷狠戾的声音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听得人脊背发凉。

谢嗣音觉得刚刚还阳光明媚的艳阳天一下子暗了下来,慢慢地变黑变沉。

她浑身一个激灵,转身朝着来人看过去——

是仡濮臣。

谢嗣音这才注意到如今的她竟是立于旷野之上,遍地的银色花草。她下意识退了两步,她明明记得自己同澄朝在回去的马车上,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她又陷入梦中了?

陆澄朝眼瞧着她平和的面容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就连身子都跟着颤抖战栗,皱了皱眉,握着她的手轻声唤道:“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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