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儿火鸡面。
“你要不要尝尝我的?”祁浪问。
“不要。”言译果断拒绝。
三个人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相互交换着各自的小零食,亲密无间,再无罅隙。
吃过了饭,白禾捧着祁浪的手机,看相册里他随手拍下的许多风景照。
“没怎没用相机嘞?这些风景用单反拍肯定好壮观的。”
“太重了。”祁浪是个嫌麻烦的人,也不太爱拍照。
但白禾对相机和镜头有浓郁的兴趣,所以这次报了新传专业,就为了能学习拍摄的技巧,熟练使用单反相机。
只可惜,有钱入坑玩单反的人,对此毫无兴趣,
没钱的人反而是个捣鼓数码产品的发烧友。
她一张一张地扫着照片,忽然看到一张很有趣的,几只山羊就跟鸟儿似的落在一棵有点儿像猴面包树的大树上。
她好奇地问祁浪:“祁浪,这些照片,是p的吧?”
“不是啊。”祁浪凑过来,解释说,“这是偶蹄山羊,摩洛哥拍的,他们能上树。”
“好奇怪。”白禾将手机递到言译面前,“你看,山羊都能上树了。”
言译淡淡道:“这种树叫阿甘树,是摩洛哥西南部的特有树种,山羊上树的原因跟当地气候有关系,太过炎热,缺水,山羊为了能吃到树上的果子,就进化出了爬树的技能,甚至可以爬上8到10米的大树。”
白禾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你这都知道。”
“上课看地理杂志,瞄过一眼。”
“你个理科生,上课居然在看地理杂志。”
“我想选文科,是你非要让我去读理科。”言译现在说起来还有点儿小哀怨,对当年文理分科的事耿耿于怀。
她和祁浪都去了文科,偏让他一个人去了理科班。
“因为你要成为言大医生的嘛。”白禾摸摸他的头发,给他顺毛。
祁浪微蹙着眉,看着言译。
在学习方面,他一向是最优秀的,现在忽然有个人冒了出来,不仅分数超过了他,好像连某些无关紧要的课外知识…都超过了他。
祁浪开始有了些许的危机意识。
“你知道阿甘树学名叫什么?”他忽然问。
言译:“我没太注意。”
“Arganiaspinosa。”他薄唇捻出一句发音准确又相当有味道的英文,“听当地人说,这种树的坚果可以提炼油脂,但是外壳坚硬,很难徒手剥开,所以山羊上树吃掉果实,排泄的时候就会将难以消化的果仁排出来,当地人将他们清洗干净,用石头砸开,将果仁取出用以提炼油脂。这些知识,地理杂志会告诉你吗?”
言译沉默。
他看出来,祁浪眼神里隐隐有了竞争的意味。
从小到大,无论是比赛还是考试,祁浪永远是要争第一的,他绝不甘心落于人后,屈居次位。
言译嘲讽:“我没机会像你一样去那么多国家旅游增长见识,你在我面前炫耀这个,有意思吗。”
这句话十足尖刻,刺了刺祁浪的心,他冷眼看着他:“只有自卑的人,才会把任何正常的讨论当成炫耀。言译,你在我面前自卑吗?”
言译说:“自卑你是个有钱的富二代,我是个没爹妈的孤儿吗?如果我为这种事自卑,今天我就不会以超过你的分数坐在前往北里的列车里。”
白禾听这俩人你来我往地相互捅刀子,咽了口唾沫,试图缓和剑拔弩张的气氛——
“那个…突然觉得你们俩好有cp感。”
言译:。。。。。。
祁浪:。。。。。。
祁浪一个暴栗敲她脑
门顶:“什么都能磕是吧。()”
白禾连忙捂着头,躲到言译身边,这次言译居然也不帮她,反而扯了扯她的脸颊肉:把你脑子里的邪门想法清空出去,不然我要生气了。?()_[(()”
“好好好,好好好好!”
这俩是绝对的大直男,而且是受不了任何男男的“污言秽语”,白禾平时根本不敢说他俩怎样怎样,他俩联合起来对她动手,那是真的要下死手的啊,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
好在,这茬就算过去了。
一个山羊上树都能让他俩吵起来,小时候亲密无间、相亲相爱的好兄弟哪儿去了。
以前白禾养过两只小鹦鹉,小时候就很亲密相互梳理羽毛,长大了每天互啄打架,毛都啄秃了,根本不能在同一个笼子里养了。
后来问了邻居家养鹦鹉的大爷才知道,这俩都是公鹦鹉,十分好斗,没办法和谐共处。
白禾心心念念想让它俩生蛋蛋孵小鸟的愿望,也破碎了。
她继续翻看着照片,忽然,手机振动了一下,最上方微信弹窗跳出来。
Jenny:“宝贝,什么时候到北里,我来机场接你?”
白禾的心就像荡在空中的大摆锤,狠狠砸了砸胸腔。
弹窗已经收了上去,她脑子一片空白。
这么快,就有了新女友吗?
新女友…还在北里市。
他身边可真是从来不缺热闹啊,祁浪这家伙,也从来不会让自己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