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震慑一个成年男人。
他气喘吁吁,“住手!停下!!”
柏盈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但她知道越是这时?候越不能放松,书?中卢昌文?穷困潦倒,这无疑是他最后?的机会,他能做出这种?事来就意味着?他已经毫无理智,人性也在丧失,狗急跳墙,没?了人性的人连畜生都不如。
她牟足劲,奋力往前?冲,跑得更快。
果然卢昌文?身上还带着?匕首,原本并不算胆大的人,在这一刻也被激发出火气来。
十米、五米、一米——
柏盈都跑过了守墓人。
“姑娘,进去!”足可以?当她爸爸的守墓人大吼一声,“锁上门!”
柏盈知道现在不是添乱的时?候,她继续往前?冲,不敢回头……进了保安亭后?,她抄起那把椅子再次出来,卢昌文?已经跟守墓人扭打在一块,他愤恨不已,只是他头上还有柏盈用高跟鞋砸出来的伤,还在台阶上跌倒,这一路也在拔腿追她,体力早就用得差不多?。
守墓人虽然四十多?岁,可制服卢昌文?也并不艰难。
警车已经出动,远远地便传来声响,这声响似是让卢昌文?的一丝理智暂时?回笼。他本就不蠢,他想要的是钱,并不想真的沾上什么命案、当亡命之徒,即便是在他原来的计划中,他也没?想过要真正?伤害柏盈,他只是要钱,只是让沈晋伸手帮一帮他。
这一声接着?一声,也是在提醒他。
回头是岸。
他愣住,守墓人还是不敢放开他,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匕首往远处一扔,接着?便是急速地喘息。
柏盈抄着?椅子过来,低头,看向脚上的血痕,她忍住钻心的痛意,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失控了一般,朝着?卢昌文?砸了过去。守墓人跟她配合得很好,下一秒彻底制服了他,不给他任何机会。
……
柏盈坐在椅子上,肩膀止不住在发抖,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无助极了。
满身是伤的卢昌文?已经被警察拖着?带走。
守墓人也是心有余悸,谁会想到碰上这种?事呢,他喘着?气跟警察说着?当时?的情形,“他还带了刀!”
柏盈白皙的脚上有血痕,其实在她跑下台阶时?,她的脚就崴了,怎么可能真的感觉不到疼呢?她不愿意把自己的性命交付给别人,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只有她自己。
另一个让她依赖的人长眠于此。
她哪里敢喊痛,哪里敢停下来。
在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时?,突然,她被一个人大力抱住,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他明明后?怕不已,声音都在颤抖,仍然用手掌温柔地轻抚她的头发,“没?事了,没?事了。”
柏盈的鼻间都是他的气息。
熟悉的,有安全感的。
怕吗?怎么可能不怕,她现在都在发抖,不敢去想如果被卢昌文?抓住以?后?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守墓人出现时?,她不敢放松,就连警察来的时?候,她还是不敢放松,此时?此刻,听着?他语无伦次地重复那三?个字,她将脸埋在他的脖颈,拼命压抑着?,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眼泪却沾湿了他的衣襟。
蒋墨成身形一僵,将她抱得更紧,“没?事了,没?事了。”
他该知道的,她真正?难受、害怕的时?候,从来都不肯哭出声。
她只会蜷缩在病床上,她只会默默哭泣。
柏盈坐在椅子上,蒋墨成半跪着?,西裤早已经沾上了灰尘,他浑不在意,搂着?她,一遍又?一遍说着?那三?个字。柏盈的手垂下,手背触碰到他的衣料,蜷了蜷,她想,大概是太累了,太痛了,她想抓住些什么,什么都好,只要是她能抓住的。
她的手指攥着?他的衬衫下摆,骨指泛白。
守墓人出了一身热汗冷汗,今天他们都要去做笔录,这不是小?事。柏盈终于泪眼婆娑从蒋墨成怀里退出来时?,声音沙哑地对守墓人说:“多?谢您,真的非常感谢您……”
“应该的!”守墓人摆了摆手,“姑娘,你?没?事吧?”
蒋墨成记住了守墓人的模样。他不认什么应该不应该的,该感谢的必然要拿出真金白银来。
他低头,看到柏盈的脚还光着?,想也没?想,托起她的小?腿,这一瞧,他眼眸厉色更深,在奔跑时?,她的脚趾受了伤,流的血已经微微凝固,脚底更是不忍看。
“……疼!”
柏盈想躲开,皱着?眉头,脸色发白。
“怎么了?”他连忙紧张问道。
她哭过一场,眼眶还是红的,眼泪还挂在脸庞上,“脚崴了,很疼。”
蒋墨成闭了闭眼,眉宇间戾气四散,却还是忍耐下来,扭头看向还在一旁的警员,客气问道:“她脚受了伤,人也受到了惊吓,笔录能不能之后?再做?”
警员同情地看着?柏盈,“可以?,不过最好明天之前?来。我们这边随时?都可能跟你?们联系。”
“好。”蒋墨成留下了自己的号码。
他站起身来,弯腰,“来,搂着?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