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樗里子,名唤樗里疾,又叫赢疾,是百多年前秦国国君的弟弟,文治武功,都极为出彩。
后来封在四川严道,是严姓的始祖之一。
不少人觉得,其惊才绝艳之处,唯有那神秘的鬼谷子出世才能与之相提并论。
而这位神秘的大才离世时却将自己的坟墓安置在樗里这么个无人问津的乡下地方。
还告诉所有人,此地风水不俗,百年后将有两座帝王陵墓起于此。
当然楚昭清楚,这则预言在原定的历史中,是指再几十年后汉武帝的长乐宫和未央宫。
可在如今的人看来,正好百余年,可不就对上了她楚昭这天命紫微星。
赵大娘愈发生气:“好你个魏甲!
别打量我不知道你为啥在这说风凉话。
你与大柱一家早出五服了吧,什么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
合着你打量诛九族诛同宗都诛不到你,就在这儿赌富贵是吧。”
赵大娘有理由生气,她与叔宁、楚昭一家虽没有亲戚关系,但倒霉的是,她们是一个编伍内的呀。
秦律规定,五户一保,两保一什,若是这十户家庭中有人犯罪,无人举报,则所有人一起受罚。
现在问题来了,天知道陛下觉得未来的犯罪算不算犯罪。
也就是说,若是倒霉些,楚昭要是被定了罪,她们一家老小就得随着一起上路。
天可怜见,这冤不冤哪。
还不如趁现在赶紧跳出来举报一波,虽然上头也不一定认,但,万一呢?
万一他全家老小的性命就此保住了呢。
至于说以前叔宁一向老实,阿昭更是个傻子,要拿什么理由举报。
赵大娘冷着脸想:天幕放的时候,全天下都看着哪。
这要是还不够硬,她就说以前一起浣衣时对方怨怪过陛下。
里正也知道这是一桩棘手的事儿。
他虽觉得陛下不会把这样的能耐人杀着玩,却也担心陛下会不会真的一时气急,连带着发落到他。
但若真要与楚昭撕开关系,也觉得亏的慌。
于是里正起初不敢贺喜,也不敢责骂,只把自己藏了起来装不知道。
没想到还是给越想越觉得要命的魏大娘翻了出来,强行抬来了此处。
里正叹了一口气,对打从一开始就紧密门户的叔宁说道:
“既然如此,大柱家的,你就出来说个清楚吧。”
众目睽睽之下,叔宁推开门走了出来,对众人行了一礼:
“阿昭她爹走得早,我孤儿寡母能在此处容身,确实托了乡亲们的庇护。
这一谢,是应当的。但这怨怪陛下,心有反意的罪名,我不能认。
你们都说陛下重秦律,我且问问,是哪条秦律规定过可以按未成之罪推人?
若是有算命先生登门说你赵大娘将来会谋杀亲夫,难道现在就可以杀人名义判你吗?”
在叔宁的心里,什么天幕?那就是夺走她女儿的凶手,一个厉害些的算命先生罢了!
有人因此敬她羡她。
有人因此厌她畏她。
那又与她何关?
她不过是一个可能要失去孩子的母亲。
“说得好!”
众人寻声望去。
却见人群后头一位衣着富贵的大官,牵着马,抱着小孩站在后头。
那小孩不是楚昭是谁。
那大官,里正揉了揉眼睛,认出正是常在外走动的上卿蒙毅,陛下的卫尉,九卿之一,掌管着禁卫军。
“能熟记秦律,有理有节,你这小小乡里,倒是也藏龙卧虎,无怪能出你这样的大才。”
作为陛下的心腹,他对于能记牢大秦律,老老实实的黔首都有好感。
作为武将,他对于有胆识的人亦较为欣赏,于是对着楚昭出言赞叹。
回过神来的里正忙带着众人向蒙毅行礼,口称见过上官。
蒙毅摇头笑到:“对我倒是不必多礼,但你若要拜见上官,这可还有一位。”
上官是对比自身官职高的人的谦称。
蒙毅上卿说还有一位,莫非,莫非,
陛下不但谅解了楚昭的冒犯之意,还给她封了官!
里正心头一亮,带人对着阿昭一拜,而后疯”狂给阿昭使眼色:
“小老儿僭越了,不知,不知,上官受封何职?小老儿也好在岁祭时告慰地灵。”
地灵,守护此地的土地神,又叫土地爷爷。
楚昭与他无亲缘关系,但他们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受同一片土地神庇护,四舍五入那就是同一个爷爷啊。
蒙毅饶有兴致到:“这位亦是我秦朝上卿,如今奉教宫中,随侍兰池,是我正经的同僚。”
什么?上卿!
众人被惊得鸦雀无声。
从古至今,世间岂有五岁上卿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