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寒梅(2 / 3)

岌岌可危犹如累卵,或许还要比这更为严重,可能她的理性已经被杀意吞噬得丝毫不剩。

如此情形之下,公子作为金风细雨楼的掌舵之人,委实不宜亲自以身涉险。

“无邪,你该知道,我必须要去。”

“若是换作出事的是你,我也一样会上前去。”

苏梦枕的目光沉着又冷静。

人若是一旦慌乱起来就只会失措,一旦紧张起来更是只能误事,他从来不会让自己产生任何慌张的情绪,只有时刻让头脑保持足够的冷静,才能又快又稳的解决问题。

——每每事态越是紧迫,他的头脑就越是冷静。

杨无邪最终还是慢慢放下了挡在他面前的手。

他的公子知道,他总是能够理解他的想法,懂得他的心思。

所以他总是只能选择为此妥协。

花晚晚立着的周边空无一人。

她此刻的模样太过诡异,无人胆敢上前去接近她。

当苏梦枕立在她面前时,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一刹。

也只有在他靠近了她之后才发现,原来她一直死死盯着的,不是那个目盲的可怜乞儿。

甚至她看的并不是任何人。

她的目光中,没有任何焦距。

空茫,无神,失去了曾经那般熠熠生辉的光采。

他轻声道:“跟我回去吧。”

花晚晚微微歪了下头。

她的目光茫然中闪过一道疑惑。

像是不知道他是谁,像是不理解他在说什么。

但她身上的阴寒杀意好似淡了些。

她的手动了动,她手上的那把伞也跟着动了动。

苏梦枕一直都知道那把伞是她的武器,但时至今日从来没见过她除了用它来遮住阳光,还拿来做过些别的什么事情。

她好像想要举起那把伞,但又好像在犹豫。

她似乎在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要发起攻击。

苏梦枕永远不会把刀对准自己的兄弟。

所以他先发制人的伸出了手。

轻轻握住了她持伞的那只手腕。

明明是这样细弱的腕子,却又有那样强悍的力量。

不论他握得多紧多用力,夜兔身怀的天生怪力,都足以轻松挣脱他的手。

所以他只是轻轻的柔柔的,握住了她的腕。

他说:“跟我回去。”

她身上的杀意好似更淡了。

但苏梦枕却是皱了皱眉。

他感觉到他的咽喉处又在隐隐作痒。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呛咳出了声。

他的轻咳声,吵醒了沉睡的兔子。

花晚晚醒过神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拧眉轻咳的苏梦枕。

继而感觉到的,是手腕上的一抹温热。

她再次微微歪了歪头,但这次她认出了他是谁。

她问:“苏公子?”

苏梦枕目光沉静的看着她。

好一会儿后。

忽而缓缓展眉笑了。

-

是夜。

花晚晚恹恹不乐的坐在天泉池边。

苏梦枕披着大氅静静立在她身旁。

悄然无声,寂若无人。

只时不时的传出一两声轻咳。

花晚晚看着天泉池里泛着粼粼波光的明月。

但见一轮月在水,如何千江千月圆。

她忽然觉得很想念爹娘,很想念哥哥们。

也很想念七哥。

她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但她却是不曾抬头看向苏梦枕。

她看的是映漾水中他的倒影。

她问:“苏公子,你在等我解释?”

苏梦枕身为金风细雨楼的一楼之主,他需要清楚了解透彻的,不仅仅是风雨楼内所有兄弟的才干能力,比这更为重要的,其实是楼中每一个人的性情和弱点。

但这并不是为了要掌握弱点掌控下属,而是为了能够及时排除掉,那些会对楼中兄弟造成生命威胁的不安因素。

今夜更冷了。

他伸手拢了拢大氅,应道:“是。”

花晚晚还是未曾抬头看向他。

她从来都喜欢看着人的眼睛说话,但今夜的她却不愿看着他的眼睛。

他映漾水中的倒影异常清瘦。

缟杏色的衣袍,玄青色的大氅。

像极了浮于画卷中的一枝水墨寒梅。

她的目光缓缓从这一枝镜中花上移开。

她垂眸望向了那一轮水中月,然后低声说起了心中事。

她说:“我好像只告诉过你,我出身的种族,是么?”

苏梦枕颌首道:“其名夜兔,天生怪力,食量极大,不喜日光。”

花晚晚其实并未对他全盘托出,她没有说出夜兔复原能力极强的事。

她对他所说的,全是显而易见的事,无法隐瞒的事。

她信他,却也不信他。

就算是如今感情深厚的家人,当初也是通过旷日持久的不懈努力,才逐渐让曾经孤独死守故乡的夜兔,慢慢敞开了她的心扉。

她说:“我的家里,有一双慈爱的父母,还有七个对我很好很好的哥哥……”

苏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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