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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道安用一节课讲完了卷子。

一下课,班上同学上厕所的上厕所,接水的接水,补觉的补觉。

何道安见冯植坐在座位上没动,拿起课件和小蜜蜂走到他桌子旁,抬手拍拍他的肩,说:“拿着卷子来我办公室一趟。”

冯植后背僵直,大概猜到何道安会跟自己说什么,情绪愈发阴沉。

过了几秒,冯植拿起卷子站起来,心如死灰般跟着何道安离开了教室。

进入办公室,何道安在自己的工位前坐下,旁边工位的老师今天请假,他把那个老师的转椅拉到自己旁边。

“坐下说。”

冯植面如土色地坐下,双手置于腿上,手指不安蜷缩。

何道安留意他的小动作,笑道:“你紧张什么,我还能把你活吃了啊。”

冯植嘴唇张合两下,轻不可闻吐出一个字音:“……没。”

何道安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不是让你来挨批评的,这次作业你完成得也很好。”

冯植却敏感地抓住一个字眼。

也。

说明还有别人。

除了梁星灼还有哪个别人。

一想到这,冯植不由得攥紧裤腿,极不情愿又不得不面对事实:“我完成得不好,最后一道选择题没做对。”

何道安在讲卷子的时候提过一句,梁星灼的这套卷子是满分。

这么难的卷子,梁星灼考了满分。

就算有参考答案在手,但答案也不是只发给了他一个人。

机会还是均等的。

冯植有些讨厌自己明白这些道理,他宁可不明白。

明白了有什么用?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道理会随时跳出来嘲笑自己。

“其实你可以做对的。”

既然冯植主动提到了正题,何道安就顺势往下说了,他摊开冯植的卷子。

何道安对班上学生的作业是有要求的,每道题都必须写上解题过程。

选择填空题的卷面没地方写,他就让学生加一张草稿纸贴在卷子上,一起交上来。

冯植的卷子也有这张草稿纸,他拿起红笔圈了圈解题过程中冯植用到的超纲理论。

“你知道自己在学习上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不是不够刻苦,而是压不住自己总想卖弄的心思。”

冯植被何道安说得脸色涨红,无从辩驳。

“高考不是竞赛,虽说有压轴难题,但也在考纲范畴以内,你这道题如果老老实实用考纲知识算,你不会算错,也不会耗费这么多时间。”

“我也没怎么花时间……”

“还嘴硬?”

冯植不说话了。

何道安语重心长地劝他:“平时作业和考试,归根结底是为了在高考中拿好成绩,你如果一味跟人较劲,把主次顺序都颠倒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你成绩一直都不错,硬要说也就语文和英语薄弱一点,抓紧时间查缺补漏,重点大学肯定是没问题的。”

冯植忽然抬头问:“那老师你觉得我能拿省状元吗?”

何道安微怔。

随即鼓励道:“只要你努力,不是没可能。”

冯植暗暗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明面上不露痕迹:“好的,谢谢老师,没事我就先回班里了。”

何道安“嗯”了一声:“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别不当一回事。”

“知道了。”

冯植拿上自己的卷子离开办公室,耳边响起何道安跟其他老师聊天时曾说过的一句话。

——“梁星灼跟他哥一样,都是有天资的学生,这届高三最有希望拿省状元的人就是他。”

评价梁星灼就是有天资,到他这里就是一句只要你努力,不是没可能。

哄骗谁呢,谁要听这种安慰人的虚话。

冯植在垃圾桶旁边停下,把手里的卷子撕成碎片扔了进去。

下午第三节课结束,梁星灼跟往常一样去校门口拿自己的晚饭。

周归与接手梁星灼那年就请了住家阿姨。

他那时在京柏读大学,虽说经常往返两地,但做不到每天陪在梁星灼身边,梁星灼才八岁,太小了,身边不能没人照顾。

住家阿姨一直请到了梁星灼升初中,初中后换成了现在的邹姨。

邹姨不住家,只负责做一日三餐,周归与休息的时候她就休息。

七中午休有两个小时,梁星灼走读,家离学校又近,所以中午他都是回家吃,吃完在家午休。

晚自习之前的休息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再回家吃饭就太赶了,晚饭都是邹姨给他送。

其实梁星灼完全可以吃食堂,他主动提过好几次,周归与都没同意,坚持请阿姨做饭。

周归与太了解梁星灼了,不对胃口的饭菜他根本吃不进去多少,本来身体就不好,饭要是还不好好吃,营养更跟不上。

初中那次换阿姨,家政公司前前后后推荐了十几个人来,试菜试了一周才试到做饭对梁星灼胃口的邹姨。

邹姨做饭的口味跟余妍很像,年纪也差不多,三十五六岁,后来一打听,邹姨竟然跟余妍是老乡。为了让孩子在大城市读书,她和丈夫特地从老家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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