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安隅摸了摸腕内侧，比利曾提，这枚芯片造价高达五十万。
孤院上万个孩子，每天都人来人走。安隅心算了半天，被最终那个超出认范畴的数字震撼到了。
他喃喃地问道：“这么大的成……是大脑的人向黑塔提案吗？”
“不是。”秦律看了他一眼，“你也很讨厌身体检查吧。”
“其实还好。”安隅犹豫了一下，小道：“如果要自己承担五十万把身体检查换成芯片，我觉得没必要。”
秦律定定地看了他好一，忽然轻笑一，似是气恼，又带着些无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反正身体检查死不了，是吧。”
“嗯……”
安隅觉得自己的社交力提高了一些，至少在和长官聊天时多聊几个来回了，如果凌秋还在的话应该感到欣慰。
只是每次和长官聊，他都觉得对方那简短的几个字背后似乎还很多没出口的话语，他读不懂那双黑眸深处的情绪，但这样偶尔聊几句，他也已经对自己的表现很足了。
*
孤院的集中住宿区像巨大的蜂巢，砌在外墙上的楼梯蜿蜒交错，通往一间又一间孩子们的睡囊。睡囊的门是磨砂玻璃，里面只铺着一层床褥，空间高度一米，只很小的孩子站直，稍微大一些就要猫着腰出入。
狭□□仄的空间，连空气都不流通——这也是一个安隅喜欢，但其他小孩子都很讨厌的设计。
安隅在A区那座巨大的睡巢楼前停住脚，“长官，我们应该是走散的吧。”
秦律不语地瞟着他，似乎已经看透了他干什么。
安隅谨慎地咽了口口水，“我力气恢复了一些，您可暂时先回到绷带里吗？”
“你的心跳很吵。”秦律说。
“唔……”安隅顿了下，“可换个地方。”
他说着，轻轻摸了下缠绕在脖子上的绷带。
几钟后，耳机里响起秦律冷淡的音，“一个常识，人的颈动脉血管搏动比桡动脉要更剧烈。”
安隅些茫然，“可您应该正对着我的喉咙，离颈动脉还一些距离的。”
“，你把我放到了最容易招来攻击的要害处。”
“……您把我得坏了，我折叠空间时是随意选的。”安隅轻争辩道：“且，一到您抵着我的喉咙，我也些焦虑……希望斯莱德动作快一。”
他安静地站在楼侧漆黑无光的角落里，连影子都没。
没多久，陈念步入了视野。
他走路时的气质让安隅感到些熟悉，就像宁一样平缓安静。
“长官。”安隅轻问道：“您觉得陈念是什么基因型？”
耳机里着轻轻的搏动，是从秦律那边传回来的安隅自己的心跳。
秦律思忖了一，“从气质上看，也许是植物，但些昆虫类也很安静。”
安隅道：“虽然没受伤，但他似乎比在食堂虚弱不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嗯。”
睡巢里是没灯的，天黑时，整栋楼便在夜色下沉睡。
这周围只一杆孤零零的路灯，提供了黑夜中全部的光源。
陈念独自走着，走到那根路灯下，忽然住了脚。
“您似乎已经跟着我很久了。”
他看着不远处的睡巢大楼，“今天孤院里忽然出现好多新面孔，都是成年人。”
身后的黑暗中缓步走出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斯莱德轻道：“0914，陈念。基因熵10573，看不出任何畸变体征，也无法推测是否还保留着人类忠诚。你好。”
陈念转回身，直面身后那对冷酷审视着他的眼睛。
斯莱德的衣服紧绷，大臂肌肉正迅速充血，臂上逐渐浮现浓密的深灰色毛发。
随着呼吸，足切碎骨头的两颗尖牙从嘴唇间支了出来。
陈念却没露出任何恐惧，他打量着斯莱德，像在思考些什么。
从单向开启的频道中，安隅听见他问：“你和白头发的那个是一起来的么。”
等不到回复，他又自言自语般地道：“我在白头发的身上察觉不到任何畸变气息，但又觉得他的存在感极强，他坐在食堂里，那个空间中就像多了一个极其庞大的存在，周围畸变的人都无意识地陷入焦躁，但就算视线从他身上经，也根不到他就是让人焦躁的来源。”
私人频道里，秦律若思道：“第一次听到人这么描述你。无论是守序者还是畸种，其他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