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倾没有立刻出手，哪怕眼前的男生已经做好了被梆的准备。
他的目光一点点从男生的额头移到下巴、微微滑动的喉结，然后露出了一种非常得意的表情：“你想得美！”
陆舟：“……”
真的好像猫。
如果给他一条猫尾巴，现在肯定已经得意地摇起来了。
“你很会白日做梦。”柳倾甚至安慰地拍了拍他，“但现在不是你做梦的时间，快点，继续念。”
陆舟有一点点的迟疑和恍惚。
“你又怎么了？”
“你居然没打我，”陆舟顿了顿，诚实地说，“有点难以置信。”
“你讨厌！”
柳倾最终还是给了他一顿梆梆。陆舟笑着，轻轻按住小鬼的小手，拿着几张纸继续念：“道观叫无名道观，给盗墓贼驱邪的是观主，一个七十多岁身体健康硬朗的老道长，目前正在云游修行中。”
柳倾满意点头：“不错，这是好事。”
陆舟：“哪里好了，你想这样一直和我捆在一起吗？”
柳倾又毫不犹豫摇头：“才不要。”
他才不想和丑东西一直捆在一起，他要自由！他要看美人！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有点在意棺材里的那具骨架。
柳倾抬起头，看着陆舟的眼睛：“我想回山里看看，今晚你就带我去。”
“不行。”陆舟看着他不满地皱起眉，似乎下一秒又要生气，镇定地补充，“要是山里还有别的鬼呢？我打不过，你能打过吗？”
柳倾抖了一下：“那算了，以后再说，我也没有很急。”
陆舟略一沉思：“……”
你抖什么，你不也是鬼吗。
……
陆舟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柳倾越发觉得只能和他捆在一起的日子无法忍受。
他生前是很自由的，想到哪里玩到哪里玩，想和哪个美人玩就和哪个美人玩，哪像现在，陆舟要去洗澡，他就得待在小鸟窝里等着他洗完。
卫生间里新弄了个隔断，陆舟在上面挂了个房子似的小鸟窝。柳倾在里面待一会就腻了，噗通捶开小窗户，整个鬼挂在窗户上，怨气冲天地说：“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快点想想办法！”
“不是说好了不在我洗澡的时候出来，你怎么说话不算话。”陆舟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水都没擦，匆匆套上浴袍。
“你紧张什么，你有什么好看的，我以前看过的美男不知道有多少。”柳倾钻回小鸟窝，趴在窗户上，两只手托着下巴，“当然了，他们谁都没有我好看。”
陆舟无法和这个一看在古代就很奢靡的小鬼讲什么是现代男生的贞洁。
“你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吗？”
“不记得了。”
这小鬼生前到底是过着一种怎样醉生梦死的生活，具体的事情人物他一概不记得，但居然还能记得他是怎么享乐的。
陆舟走到鸟窝旁边，把他接出来：“那你是不是连你的名字都忘了？”
柳倾斜了他一眼：“才没有。”
“肯定是忘了。”
“没有没有。”
陆舟身上有种很清新的草木气味，柳倾闻了闻，忍不住爬到他肩膀上，脑袋靠近他的脖颈，冰凉的鼻尖触碰到了他的皮肤：“奇怪。”
陆舟下意识屏住呼吸，声音很轻地从声带里挤出来：“怎么了？”
“突然觉得你有点好闻，”柳倾怀疑地喃喃，“真的很奇怪，我怎么会对一个莽夫这么想。”
“……”
陆舟当晚就给小李打电话，让他去把道观里的道士带过来。
老道长没手机，没有任何联系方式，一时半会找不到他，但他观里的小道士总归是他带出来的；找不到老的，小的或许也能顶点用。
……
无名道观是个各方面都观如其名的道观，没有灵秀的山水，也没有什么名气，前来祈福的客人都很少。
所以当一辆黑色汽车缓缓停在道观门口时，道观外扫地的小道士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攥紧了扫把，狼嚎着跑回观里：“师兄！师兄！来客户了！”
“你声音再大点，山上的猴子都能蹿下来跟你抢客户了。”云清匆匆走出来，对小道士说，“小点声，万一吓到客人怎么办？”
“客人是男是女？是来祈福还是要办白事？”云清悄悄压低声音，“还是要点副产品？”
无名道观是有副业的。
道观收入低，小道士们不得不想点办法搞副业补贴家用，六个小道士，人均会扎一手陪葬小纸人。
因为质量好，做工精美，在丧葬市场里卖得还不错，还有稳定客户，比如那些指定了要扎小猫小狗小动物猫狗用品的爱宠狂魔。
云吞一愣：“糟糕，我没问。”
云清拍了下他的脑袋：“你啊，真是太年轻！”随后直直往外奔去，刚好撞到迈步走进道观的小李。
“小道长好，”小李礼貌地笑，“我想和你们谈个合作。”
为了能把道士们一锅端过来，小李特意开了一辆七座商务车。这种车讲究的就是外表低调，内里豪华。
坐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云吞心里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