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义看着黑衣人离开的方向,目光灼灼、若有所思。
一旁,明真微微垂下眼眸,掩藏着眼里的一点情绪。
“江姑娘,方才那黑衣人你之前可曾见过?”明真问道。
“没有没有,我连他的长相都没瞧清楚呢。”江有义语气中有些遗憾的味道。
明真点了点头:“此人修为高深莫测,能够一招便解开倾山尊者的护体之印的,应是在昆仑四尊者之上,少说也有化神中期。只是修真界化神期老祖少之又少,但他看起来又并非那几人之一。”
“怎么说?”江有义不解道。
“他看起来甚是年轻,不太符合常理。”明真眉间微蹙,似是对黑衣人的身份甚是疑惑。
不远处,戒痴背着昏迷的戒妄,赵离星搀扶着虚弱的温卿卿,而宋昭明在他们身后,一行五人正向他们走来。
现下七人凑齐,虽然都没有生命危险,可多多少少都受了伤、挂了彩,全然没有下谷时那般神采奕奕的模样了。
“明真小师父,请受宋某一拜!”刚一走近,宋昭明便施了一个大礼,他诚恳地目视明真说道,“若非小师父以一人之力引开溪边妖兽,我们几人的结果真是无法想象。”
明真一惊,忙上前将他扶起,道:“那般情形之下,换作你们中的任何一人皆会作此选择,宋施主不必如此。”
江有义心道:“除了你这个老好人,其他人可真说不定。”
忽然,戒痴身子微微倾斜,一不留神,戒妄从他背上滑了下去,软软地倒在地下。
明真忙将戒妄扶好,安置在附近一棵树旁,又示意戒痴等人坐下调息。
“方才小僧便注意到,除了我与江姑娘,你们几人皆灵气不稳,身体虚弱,却不知这是为何?”
江有义仔细观察了这几人,确实发现戒痴与赵宋二人皆满头冷汗,双手竟控制不住般微微颤抖,像是得了轻微帕金森似的。
“我也是在与溪边妖兽打斗的过程之中,忽觉头晕体乏,手脚发软,起初我以为只有我一人有此感觉,却不想,戒痴师父与赵兄亦然。”宋昭明凝眉道,“这很不正常!”
“阿弥陀佛,若是那妖兽所为,小师叔与妖……与江姑娘却没什么大碍,可不是它,又会是谁偷偷给我们下得毒呢?”戒痴目光如炬,一一扫过众人的脸,最终却停在了江有义的脸上。
江有义无所谓地耸耸肩,一脸“我就知道结果是这样”的表情。
“我说我没有害你们,你们信吗?”
“话谁都会说,只是此刻,你的嫌疑最大。”戒痴道。
赵离星沉思片刻,接着戒痴的话道:“首先,下毒者不会是寒云寺的三位师父;其次我们其余之人都中了毒,只有二位没有中毒;第三,这毒虽不至于直接毒死我们,却是会间接害我们死于妖兽爪下,而这个妖兽,竟会听从江姑娘口令。最后,那妖兽被激怒,不受你控制地时候,救走你的黑衣人又是谁?会不会是您的同伙呢?”
江有义算是看出来了,这人一桩桩一件件说得头头是道,看似是客观的分析,实则句句将矛头指向自己,真是深藏不露啊赵离星。
要说他这次来寒云寺没有阴谋,她江有义都不会信的。
在场除了明真和躺在地上没有意识的戒妄,其余众人皆皱着眉,一脸凝重地看着她,眼里满是疑虑。
江有义没想到,这才是整个任务开始,便遇到如此棘手的难题。
幸好,这一路上她多多留了个心眼,否则,此刻便要被人压在地上摩擦,永远无法翻身了吧。
戒痴似是等不及了,沉声道:“还请江姑娘解释清楚……”
“戒痴!”明真阻止了戒痴的话,他正色道,“此等大事,各位手上没有证据,便急于定罪,未免也太不讲道义。”
那赵离星闻言脸上显露了一个轻蔑地笑:“我只是从现场的情况分析而来,公平公正。况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说呢,江姑娘?”
江有义心中冷哼,面上却粲然一笑,朗声道:“那我来问你,你说的首先那条,又是从何处判断而来?你从第一句话,便已经将寒云寺的三位无缘无故撇了个干净,这哪里是公平公正了?”
“妖女!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暗讽我还是小师叔?”戒痴怒目圆睁,气得站了起来,“你怀疑我也就罢了,小师叔他多番维护你,方才还在为你讲话,你这样说可对的起他!”
欸?戒痴这是怎么了,他不是应该辩解的吗?怎么说到最后,听起来好像我是个负心汉似的。江有义有些懵逼地摸摸鼻子,擦了擦脸上被溅到的唾沫星子。
“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她接着道,“这个过程里,有一人的行为想必与平日有些不一样吧?大家不妨仔细想想整个过程。”
一旁,明真微微垂下眼睫,忽而好似意识到什么,看向了地上的戒妄。
江有义心中一宽,想必明真已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戒痴道:“没有谁不一样,当时我在小师叔身旁护法,大家也都在调息,戒妄还分发了益元饼给我们吃……”
他忽然重重地一拍自己的脑门,也看向了戒妄,满目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