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他拉稀了,直淌黄汤,厕纸不够用了,让您给去送厕纸。”
林默放下的吃瓜的勺,戴上了痛苦面具:“你们帮主特意派你来恶心我的是吗?这种事还要来告诉我?你怎么不去送?”
一七九紧张得抓裤子:“帮主说他想用您的心相印,带香味的那种……”
“呸,我看他像个心相印,滚滚滚。”
一旁睡熟了的荆无命忽然坐起来,手一伸。
“干啥呀。”
荆无命道:“纸。”
林默从怀里掏出一包,正要拆,被他一把抢过,扬长而去。
林默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着荆无命稳健的步伐,深呼吸,莫生气,莫生气,他爱送纸由他去。
……
上官金虹当然干不出蹲坑蹲到一半让人给送纸的事,他站在茅坑边掐着时间算,见荆无命走过来,手上正拿着一包纸。
上官金虹道:“她给你的?”
“是。”
“她没生气?”
“没有。”荆无命想想又补充道:“她没有对我生气。”
上官金虹道:“她仿佛对你很有耐心。”
“是。”
“那你就去试试,看她对你究竟能忍耐到什么地步。”
荆无命道:“怎么试?”
上官金虹背过手望天:“从现在开始,无论她要你做什么,你都反过来做,一句都不要听她的,我想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他接着道:“魔王若是个心慈手软,懦弱无能的人,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我们也不必听她的。”
过了下午,火热的大太阳忽然被一片云遮住,天上闪了两闪,轰隆雷声大震,仿佛某位道友白日飞升,紧接着,大雨如注。
林默望向窗外道:“这么大的雨你们就不要去山里开荒了,给你俩放半天假。”
不要听她的,要反着来……荆无命当场戴起草帽扛着铁锹就要往雨里冲。
“诶诶诶——干什么去?”林默竖起屏障把人拦住。
荆无命道:“我要去翻地。”
林默:“???”
“你有病啊?上午把你晒糊涂是吧?这……这……”林默指着外头的雨:“干活还给你干出瘾了?用不用我给你做个锦旗啊?你要是实在闲得没事,就帮你家帮主看看文书。”
荆无命若有所思,走到上官金虹的办公桌前拿起一沓纸,唰唰撕了个粉碎。
上官金虹:“……”那好像是我刚批完的。
林默扶额,痛苦地闭上眼,血压蹭蹭往上窜。
不愧是青春期少年,孩子叛逆啊,太叛逆了,她有点扛不住。再看向上官金虹,就好像在看一个含辛茹苦的老父亲,目光中充满了同情。
当然,同情归同情,任务还是要做的,她看了眼弃恶从善的进度条,心里直冒苦水。
好事做了那么多,怎么进度条涨得跟个王八似的?他可是带领一个组织从善啊,怎么也不该涨得这么慢,莫非光靠劳动改造还不够,思想方面也要有所提升吗?
阴天下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他上一上思想政治课。
林默嘴笨脑袋空,也讲不出什么大道理,略一琢磨,从系统里兑了几本书,分别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思想道德修养》《菜根谭》和《道德经》,脸一扬:“来,上官帮主,看看这个。”
上官金虹轻哼一声,理都没理。
林默:……青少年跟我叛逆就算了,你老黄瓜刷绿漆,装什么嫩呢?
“破道一,冲!”
一股气劲把上官金虹从桌子边打到墙上,血顺着墙流下。
“来,看看这个。”
上官金虹吐了一口血,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一步一挨慢慢走回去,随手翻开一本,陷入了沉默。
简体字,横排版,字从左往右,每一个字都在折磨他的眼睛。
林默拍拍书:“看不懂没关系,我可以给你讲呀,只要你把他们都学会,我保证该干嘛干嘛去,绝不再骚扰你。”
这时的的上官金虹还不知道这几本书有多洗脑,他想,与其跟魔王硬碰硬,不如暂且妥协,假意学习,把魔王骗走再说。
林默很满意,对站在一旁的叛逆少年招招手:“过来,一起学。”
荆无命扭头:“我不学。”
嘿呀,这小子。
“破道一,冲!”
又是一道气劲,却不是朝他本人,而是朝向上官金虹,他被再次冲到墙上,巨大的力道让房梁都跟着颤。
林默收手:“不学?不学我就打他,你学不学?”
叛逆少年荆无命死死盯着她,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学。”
林默满意道:“去,搬椅子,坐。”
人刚落坐,外面忽然吵嚷起来,在倾盆大雨中,杂乱的脚步声朝这便走过来,只听一孩子声音大声道:“上官金虹,出来受死!”
紧跟着又是一道女声:“小四小五,告诉护卫队,莫要动手,他们以理服人,我们未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