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吧,镜花水月!”
吟唱完,幻境织出来的妙龄少女已含羞带怯的坐在床前,身段婀娜,只是脸上打了马赛克。
虽然脸糊一坨过于凶残,但此情此景,用谁的脸都不合适,就马赛克吧,对彼此都好。
林默清咳一声,尴尬道:“想必你也听出来了,这是个误会,我对你真没有那个意思。”闭着眼把束缚手脚的竹条拆下来,一秒钟都不敢多留,转身边走边道:“反正是幻觉,别有心理压力哈。”
一点红有没有心理问题她不知道,反正她心理压力不小,明天一早蓝染体验卡到期,她也不想再续了,此情此景,镜花水月她用一次尬一次。
一点红已听不清林默的话,或者说,跟本没有心思去听人说话,他咬烂了自己的舌尖,企图用疼痛来唤醒一丝清明,他根本不想,也不愿用这么屈辱的方式把自己送出去。
没有用,那药也不知哪来的,煎熬这许久,他早已不知自己身在何方身处何地,在发觉有什么重物落入怀中,鼻尖萦绕着幽香时,他已失控。
昏天黑地,混沌不堪,心乱如麻,他已没有了任何思想,只能放纵,被欲丨望支配。
窗外,夜色浓郁,烟花在空中炸开,绚丽的色彩闪了一瞬,又很快归与寂然。
此起彼伏,此起彼伏。
林仙儿被她连哄带吓的收住了嫖人的心,睡前罚抄了一遍《道德经》,虽然大过年的体罚孩子不好,但她总觉得这孩子再不好好正一正三观,迟早成一大祸害。
夜已过了大半,爆竹声熄,推开窗,冰凉的夜风混着挥之不去的硝烟味儿。林默惯例失眠满地溜达,好奇心使然,往隔壁瞄了一眼,人影映在窗上,喘丨息浓重,战况仍旧激烈。
看来组织首领也是个实诚人,说要一夜就必须下够一夜的药,不过话说回来,折腾这么久真的没问题吗?
造孽啊,太造孽了。
新年第一天,醉仙楼还没上工,东家看林默姐妹俩孤身在外怪可怜的,一大早就派家仆送来一盒子饺子还有汤圆,甜的咸的都有。
林仙儿还睡着,林默梳洗后拎着东西敲了敲一点红的房门。
没人应,也没有动静。
林默把门推开一点点,一点红还在床上,仰面躺着,手垂到床下,神情空洞,整个人一副没有世俗那种欲望的样子。
她深深呼吸,指甲在食盒上掐出两道印子,硬着头皮推门进去,没敢往床上看,直接去开窗,霎时一股冷风倒灌,吹走了一室混浊。
食盒放在桌子上,林默盯着自己的鞋尖,弱声道:“你……还好吧?”
一点红仰卧变侧卧,没说话。
“我是来跟你解释的,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这真的是个误会啊,主要是我妹妹吧,她没听清,把包月听成包夜了,啊也不是要……要那个你一个月的意思,就是想……嗯……想要你一个月的生意,只有生意,你听懂了没有?”
完了,蓝染体验卡一过期她怎么连说话都说不明白了,早知道就应该先打一遍草稿再过来的。
她鼓起勇气抬头瞅了一眼,一点红也在看她,眼睛里布满血丝,水光粼粼,鬓角上的汗珠滑下来,滑到眼角,滴进发里,他的脸颊还是红的,躺在那儿,像一颗烂熟的水蜜桃。
没有衣衫,他把自己裹在毯子里,手臂露在外面,胸口雪白一线。
林默猛地垂眸看鞋,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再往上看了。
“那个,你饿不饿?”
等了半天,一点红才缓缓道:“我没病。”
“啊?”
他的声音嘶哑如裂帛,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我从不嫖丨宿,昨晚是我第一次。”
林默鞋尖怼在了一起,两根食指在腿上疯狂的打转儿,“是吗,哈哈,真巧,我也是第一次哈哈。”第一次用幻术做这种事。
一点红顿了顿,慎重道:“第一次之后药力就消退了,后面都是我自愿的。”
林默:“啊……啊?”
一点红不说话了,只是看她。
林默咬着唇一寻思,觉得他好像误会了什么,尬笑道:“是吗?那可真是……你还不知道吗?昨晚上跟你的是幻术啊。”
“不是幻术。”一点红语气忽然变冷,水粼粼的眼睛渐渐锋锐起来:“我感觉得到,也能闻得出你的味道。”
林默:“……”这就是操纵五感啊你以为呢?
一点红道:“你昨晚明明答应了跟我好,现在为什么不承认?”
林默满脑袋问号,她什么时候答应了?这孩子该不会是在幻境里对着马赛克脸说的吧?这也太上头了!她心累啊,无奈道:“你听我解释啊,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误会,现在你也在误会……”
“你不用说了。”一点红冷冷地看着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见你。”
“啊……那,那很好啊。”只要不再见面,林默确信自己很快就会忘记这段尴尬的人生小插曲
“很好?很好,很好!”一点红绯红的脸色忽然又变回了惨白,气得连毯子都在抖,恍然一个被负心汉抛弃的小可怜。
林默哪还坐得住,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