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把五皇女交给栖公子,真的好吗?”
一望无?际的冰山荒原,两?匹千里良驹,奔驰如电,马嘴里呼出的气和因剧烈跑动而燃烧的马肌,竟在冰天雪地中,拂起袅袅的白烟,把马背上的布衫美?人,衬的恍若下凡之谪仙,烈烈狂风呼啸,却冷不透泠奚心头的火热。
蒙祈不知?栖乔的女子身份,只知?晓栖公子与五皇女之间?的桃色联系。
彼时,泠奚正为自己替殿下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而开心,那一夜,殿下中诅之事,当真吓到她了,从那时起,她就派蓝蝶监视着瑞凤殿众人的行踪,是以继皇夫带着八皇女和离夙去密林之日,她就告知?了殿下。
彼此之间?没有秘密,就是这?点好,不需再?费尽心思想?些借口,不用欺骗,对方就能给出自己想?要的全然信任。
在思念心上人的时候,被蒙祈的问话打断,泠奚有一点点不悦,却还?是温和的回应:
“放心吧,无?事。”
泠奚原也以为栖乔此番请缨,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阴谋,但栖乔主动与她开了天窗,道个明白。
——“泠小姐且安心,我此去,是为送葬,而非救人。”
那一刻,栖乔眸中的薄凉,不似作伪。
殿下既然信她,那自己也该信她。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做了决定,那就坦然面对任何结果。
“蒙祈,我们加快速度,待回程时,绕远路,去齐国一趟!”
“是!”
再?栖乔带着继皇夫收集的大臣阴私,回了大离都?城,第一件事就是请求大皇女引荐自己面见女帝,状告栖萱结党营私、残害忠良等几项大罪。
到了这?儿,就不得不称赞继皇夫一句,原来那些薄如蝉翼的纸张上,除了详细的列出各个大臣的阴私外,还?将?收集到了一些证据,分?别藏在了哪里,都?用蝇头小字,一一记录。
故而,栖乔只需翻到栖萱那一页,将?对应的证据,从对应的藏地找出来,那就是实打实的铁证!
此举正合女帝心意,大战不知?何时到来,朝堂之上,的确有必要整肃一番,免得五国联军伐离之时,朝堂之上部分?
异心之臣,干起吃里扒外、勾结外邦的勾当,她们欲毁大离基业,置大离国祚于不顾,女帝自然也容不得她们,必先下手为强。
此番雷霆之举,就先从审判曾经的太尉府之主栖萱开始。
什么叫做人在家中坐,罪从天上来,栖萱今天总算是知?道了。她都?准备扯着嗓子喊冤了,顺便卖一波惨,诸如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栖泽不知?所踪死不见尸、妻妾联合给她戴绿帽云云,原以为能搏得女帝一丝丝的同情,结果嘴刚张开,就迫不得已的闭上。
不仅嘴闭上了,额上的虚汗,更是大滴大滴的往下流。
眼瞳紧缩,五脏六腑一阵阵的痉挛,这?是惊骇过度的表现。
女帝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这?般详实的罪证……
是天要亡栖家么?!
栖萱眼前发黑,恨不得就地昏厥。而最让她觉得穷途末路的是……她不禁看向藏在榻下的那封密函。
要是那个被发现了,栖家就彻底完了!
这?时,栖乔迈着轻松潇洒的步伐,走了进来,看向跪地的栖萱,微微一笑,而后朝着人高马大的禁卫军们,素手一挥,轻描淡写的三字:“抄家吧。”
抄……家……吧?
这?三个字,分?开来,每个字都?懂,可合起来,怎么就让人这?般迷惑?
栖萱看着栖乔良久,一个跪着一个站着,她看懂了她眼底不加掩饰的快意,所以一切都?豁然开朗。
“原来是你,忘恩负义的小畜生!竟搞出了大义灭亲?要是早知?今日,当初老娘就该掐死你!”
栖萱双目喷火,怒极!
栖乔却笑的酣畅淋漓:“可惜啊,没有如果,时光也不能倒回,你可不是我的亲人,你对我也没有恩义,你只是我必须除之而后快的仇人而已!”
不抄家不知?道,一抄家吓一跳。
栖乔捏着禁卫军从榻下搜出的密函,咂了咂嘴,叹息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啧啧,栖萱,该你是蠢笨如牛呢,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竟然勾结辛、旦两?国,意欲绑架泠小姐?这?可是把陛下和大皇女得罪大发了啊。”
自从盛世凤命一出,泠奚在女帝心中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甚至
与大离的国祚都?联系在了一起,女帝是绝不会容许他国掠夺属于离国的盛世凤命。
栖萱这?算是带着整个栖家,大踏步的在自寻死路的道路上,狂奔啊。
栖乔是幸灾乐祸的不行,她就是要让栖家完蛋,哪怕赔上自己也在所不惜!
密函看了前两?行,就是掳走泠奚一事,但后面的内容,让栖乔眉心一蹙,辛国虽未明,但字里行间?的意思,让人心生不妙,什么叫作“……战事危急,大皇女府必会有所松懈,尔可趁机潜入府邸,掳掠泠奚……”
辛、旦二国找栖萱做这?事,可以理解,毕竟天下人都?知?道亡国公主泠奚,曾在大离太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