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荣君一愣,立时噎的不行:不是说这大皇女最是咋呼么?我都提示到这个程度,她不应该吼一句,定是秦废君偷了你的钗么?居然还说帮我找,那钗压根儿就是我编的,怎么可能找的到?
离宛瞧着他神情不定,捻指嫣然:这叫什么?这就叫“明示的”遇上“装傻的”,有理说不清!
随着一分一秒的过去,紫衣荣君见大皇女并非开玩笑,而是真的较了真,想帮自己寻那“子虚乌有”的金钗,一下便慌了神。
“荣君怎不说话了?本宫可等着你的描述呢?”
“君妾……”
“怎么?难道荣君是不打算找金钗了?”离宛悠悠走到秦无霜面前,搀起了他,无霜见大皇女愿意亲近自己,眼眶一下就红了。
“哪能呢?那是陛下赏赐的……”荣君紧攥掌心,竭力稳住自己:“绝没有不找之理儿。”
“哦?那你且说说那钗的模样?荣君若再三缄其口,本宫可就不得不怀疑你话中的真假了。”
什么?怀疑我?
荣君咬了咬薄唇,头一回觉得这般的如履薄冰,骑虎难下,但如今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他一个四品侍君,也绝做不出自打嘴巴的事儿,便只能一口咬死了!
想罢,他冲两位弟弟递了个眼色,白衣的侧君与黄衣的侧君忙道:“殿下万勿误会哥哥,他只是不想让您过多烦忧,这钗,我们自己去寻,便好。”
紫衣荣君,亦顺着两位弟弟搭的台阶而下
:“是啊,殿下,君妾自己找。”
离宛蓦的嫣然而笑。
紫衣见了,两眼微亮,以为大皇女终于想明白,不久就要离开此地时。
冷宫的墙垣外,却骤然传来了一声叫他心惊胆颤的厉喝!
“小小的四品郎,真是好大的胆儿,竟敢造谣到陛下身上?”
余姚在离宛的眼色下,款步而出,直接把侍君三人组,炸了个人仰马翻!
“余……余嬷嬷……”
三人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清了,喉咙里尽是惧入骨髓的哆嗦。
紫衣荣君吓的膝盖全软,要不是黄衣与白衣扶着,一下就能栽在地上:
“嬷……嬷嬷,君妾……君妾错了……求您别告诉陛下……求您……我给您磕头了……”
说着,就双膝跪地,砰砰的磕着,另二人瞧位份最高的哥哥都如此,心下害怕极了,忙跟着一起跪地,磕头认错。
可无论他们如何求饶,余姚只管两眼微眯,拂尘一甩:“老奴可做不出欺瞒陛下的事!尔等便等着领重罚罢!”
“不要啊……”紫衣目眦欲裂,配上额头渗了血的磕印,面貌无端丑恶。
泣泣的哀求声四起,可离宛余姚只旁观着,完全不为所动,秦无霜则沉浸在大皇女愿意亲近自己的喜悦中,亦无暇顾及其他。
恰在这时,一锦衣绸缎,簪金配玉的垂髫女娃跑了来,见着跪了地的三人,眉头紧蹙,竟有丝丝戾气浮现:“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离大傻罚你们了!那肯定是她的错,不是你们的!还不起来,吵的本殿下头疼!”
三侍君一见八皇女来了,就跟看见了救星一般,纷纷朝她磕头,哭喊道:“求八殿下救救我们。”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继皇夫的二女儿——八殿下了!
离娇打小就被继皇夫过分宠溺着,无法无天惯了,虽年龄尚小,却最爱旁人对其阿谀奉承,把她奉若神明那一套儿,因此对三侍君“五体投地”式的哀求,心生得意。
便小脑袋一昂,指着离宛的鼻子道:“喂!大傻!你竟敢欺负他们,本殿下要告诉父后,让他打死你!”
离宛面对小人儿的挑衅,只淡淡勾唇道:“你去告吧,此三人造谣母皇在先,欺瞒本宫在后,期间更是侮辱了秦君,
故绝不轻饶。”
“你!”
离娇万万没想到往日里,跟条哈巴狗似的,拼了命也要往父后面前凑的离宛,居然敢与自己呛声,霎时气的够呛,小胸脯起起伏伏,本就没甚忍耐度的她,破口大骂:
“你个离大傻!吃熊心豹胆了你!没爹的狗杂种!敢与本殿下作对!小心你的狗命!”
离娇人小,声却不小,一番“豪言壮语”惊飞了一树的鸟雀,也震来了一只翩翩而来的冰蓝灵蝶。
离宛在瞧见那只蝴蝶时,目露柔色,可看向离娇时,却是冰冷至极:
“八皇妹慎言!”
语调略重,神情寒凝,一下就刺激了离娇:“你个狗杂种!谁是你皇妹!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配么?你以为父后平时对你笑笑,你就了不起了!本殿下今儿就告诉你,父后最恶心的人就是你!你怎么还不死?我砸死你!我砸死你!”
扯着尖嗓唾骂着,俯身就从地上捡起锐利的石子,欲往离宛身上砸!
秦无霜虽沉默不语,却早已心若刀绞,原来大皇女在宫中的处境,竟如此不好。过去,他还以为继皇夫多少有几分真心待她,如今看来,全然是恶意,要是他的女儿遇到这样的事,他定会疯魔。
此生,他注定没有子嗣,但大皇女,君妾斗胆,愿为你铸一堵高墙,遮风挡雨!
秦无霜眸色坚定,在尖石砸来之时,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