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尔勒被他俩唬得一愣一愣的,挠了挠头转过身去,给旁边的德拉克斯勒告状:“尤利安,他俩凶我。”
小德今天一传一射,帮助球队取得一场5比1的大胜,最后还拿了全场最佳。此刻正低着头看着手机,沉浸在自己一人晃过三名防守队员的精彩画面无法自拔,不耐烦的轻轻推了他一下:“转过去。”
“……”
许二愣转向舷窗外,对月惆怅。
谁不想进球,谁不想拿MVP呢。
只要有上场机会,他比德拉克斯勒还要渴望进球,他只是运气没有小德那么好。
“……”
从罗马尼亚飞回德国一共也就不到两个小时,菲恩刚闭上眼休息了没多久,就到了。
他正准备站起来取箱子,才发现肩膀上还靠着个脑袋——是坐在他旁边的罗伊斯。
上飞机的时候,这人还兴奋得直闹腾,被菲恩收拾一顿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此时,罗伊斯脑袋抵在菲恩肩头,脸埋在毛毯里。菲恩动了动肩膀,本来想叫醒他,低头却看到他不耐烦的皱起眉头,眼睫毛也跟着颤了颤,眼睛却没睁开。
菲恩忽然改变了主意,从他耳朵里扯下自己的耳机,用指尖把他的头推开,自己无声无息的站起来,拖着箱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他身后,罗伊斯倏地睁开眼,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站起来、从行李架上取箱子,快步追上去,一气呵成。
菲恩刚走到机舱门口,背后那人已经追了上来,从后面一把搂过他的脖子,跟绑架一样用力往后勒:“下飞机也不叫我。”
菲恩那体格,比罗伊斯大了两个号,队友们跟他开这种玩笑一般只能挂在他身上,丝毫无法撼动他的重心。
菲恩没回头,只是拍开他勒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你不是已经醒了?”
罗伊斯走在他的身后:“抛下队友自己走掉,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仅是你队友,我还是你室友。”
菲恩拎着箱子往舷梯下走,突然问道:“你很担心被人抛下吗?”
罗伊斯耸了耸肩,但前面的菲恩看不到,他又轻声说道:“无所谓,反正我都习惯了。”
机场的风很大,尤其是晚上,吹在耳边呼呼的,菲恩根本没听清他说了句什么。
他仍然没有回头,只是拿眼角余光往斜后方扫了一眼,看到那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无奈又满不在乎的笑。
其实,欧洲足球圈子就那么大,每个转会期的新闻就那么多,每天浏览一下各个app的头条文章,恩恩怨怨,什么都能一清二楚。
当威斯特法伦球场的青春风暴一去不返,所有热爱与热血终究抵不过冠军与财富,连队长都能一边说着最痛恨拜仁,一边重返拜仁,站在原地始终如一的也只有那一个人。
菲恩抬手,在罗伊斯身后推了一把,让他走到自己前面:“下次叫你。”
能够赢下斯洛伐克是意料之中的,能够赢得如此轻松且大比分,倒也算意料之外。过了这一关,进入八强,接下来的对手可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第二天晚上,菲恩和罗伊斯到理疗室做按摩,又遇到了许尔勒,正好还是之前的那间理疗室,今天晚上有另一场八分之一决赛——克罗地亚对阵西班牙。
许尔勒走到最里面靠窗的那张理疗床坐下,说道:“谁赢谁是我们下一轮的对手,你们挑一个吧。”
罗伊斯坐在中间那张按摩床上:“说得好像这件事情我们能决定一样。”
许尔勒笑道:“不能!但可以祈祷一下。”
菲恩趴在最外面那张理疗床上,眼睛看着电视里的比赛,没有说话。
三位理疗师倒是先讨论起来:“我更看好西班牙。”
“天知道我们已经有多久没赢过西班牙了。”
“上一次德国队在正赛中胜西班牙,还是1988年,快30年了。”
“希望我们在八强的对手是克罗地亚。”
“我也是。”
这时候,许尔勒说道:“那我就希望八强遇到西班牙,破除魔咒。”
这时候穆勒又从外面走了进来,上次的看球小分队聚起了:“老实说,这魔咒有点多,除了西班牙,还有英格兰、意大利……”
罗伊斯问菲恩:“两边都有你的队友,你应该都很熟悉,你觉得咱们四分之一决赛遇到谁更容易一些?”
菲恩说:“都一样。”
“……”
果然,这是个标准的“莱因哈特”式回答,什么熟不熟悉,队友不队友,赛场上遇到了,那就是对手。
是对手就得全力以赴赢下比赛,赢下比赛才能进入下一轮,才有机会赢得最后的冠军。
说到他这话,许尔勒又想起之前在沃尔夫斯堡主场,被他3比2逆转的恐惧。
穆勒提议:“既然是看比赛,那咱们还是预测一下胜负吧。”
许尔勒说:“我预测西班牙胜,3比1!”
他不仅给出了胜利的一方,还给出了比分。
穆勒说:“我也猜西班牙胜。”
他转过去问罗伊斯:“你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