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听了同样浑身僵硬,死死看着馥橙不开口。
毕竟自从画舫出事,太子的人就再也上不去了,船上全换成了俞寒洲的心腹,仅存的几个还是皇后的人。
因为保密工作做得好,皇后的内线甚至都不知道那些心腹是俞寒洲的人,只以为是朝中哪个德高望重的老臣子,念着老国师的往日情分,才过来救了馥橙。
所以,即便是皇后,也没有告诉太子画舫上如今的情况,只骗他说一切都在皇后掌握之中,毕竟老年臣子大都被架空了,不足为惧。
太子想说皇后管着画舫,却又怎么都开不了口,尤其对着少年孤天高月般美好的姿容,直觉面上火辣辣的,心却逐渐沉了下去。
他是向来不觉得自己有倚仗母族的,也不觉得自己会比谁差,可对着馥橙澄明无辜的双眸,第一次感到哑口无言。
馥橙没给他几个耳刮子已经是考虑到自己身子不好不适合做大动作了,也没心思考虑狗太子的感受,只安安静静坐在那,负责美如画。
僵持了一会儿,太子到底是低了头,哄道:“是孤对不住你,橙宝不提这些了好吗?你该知道孤心中只惦记着你的。”
“惦记到把我送人是吧?”馥橙抬眸冷淡地瞅了他一眼,轻哼一声。
明明听不出什么嘲讽的意思,太子见了却霍然起身,生硬地扬声道:“来人,取轮椅。”
他紧紧攥着拳头,看着馥橙的目光也从柔情似水转为复杂,更多的……还有逐渐暴露出来的欲念。
很快的,没等馥橙自己起身,太子便又重新俯身要去抱馥橙,笑道:“孤帮你。”
那德性怎么都有种迫不及待的意味。
想想也是,太子觊觎馥橙好几年,愣是因为原主太过矜持而不能越雷池一步,连手都未曾摸过,还丧心病狂到找了无数替身,哪里会甘心放手?
馥橙被他恶心到了,忍不住咳了好几下。
北地太子长于京城,身量极为高大,他非要抱馥橙,馥橙还真反抗不得,当即边咳边蹙起眉。
那两名靖安卫见势不对,立刻来拦。
不想,太子身后的御前侍卫同样刀剑出鞘,针锋相对。
双方正僵持的时候,冷不丁一道疾驰的黑影如利箭般射了过来,硬生生打开了太子朝馥橙伸过去的手,又飞也似的转了个弯,轻飘飘地落在少年膝上。
“……”馥橙疑惑地歪了歪头,也不管那些侍卫纷纷喊着“有刺客”的话,伸手将膝上的东西捏了起来。
细细一打量,竟是一柄一看就非凡品的黑金乌木扇。
太子同样看到了这柄似曾相识的折扇,当即面色阴沉如水,转头喝道:“给孤闭嘴。”
待那些侍卫退到一旁,他方皮笑肉不笑地回过身去,道:“俞相来得这般早,是急着见美人?也不命人知会一声,倒是孤慢待了。”
话音刚落,游船后方才缓缓现出来一艘堪比画舫的新型游轮,近看恢宏壮阔,亭台楼阁无一不备,设计亦自成一派,俨然是北地人历来崇尚的风格。
馥橙侧对着那边,不过看了一眼,就听见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传来,听着很是稳重。
“今晨听闻安定侯世子在此处散心,本相与世子有旧,赶着来见,便急了些,未曾提前知会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
馥橙:春喜复述一遍他第一次说的话。
春喜(瑟瑟发抖但仍然听话地试图用不可一世的语气):“太子既然要送美人,本相总不好拒绝……”
俞寒洲: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