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故意惊扰他……连着小半个月,无处不在的窥探目光,粘腻又恶心,每到夜里就会出现,像是期待他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狗太子为了全方位pua击溃他的人格和尊严,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也罢,这也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馥橙不耐地垂下眼,随手抓起榻上的一个小摆件扔了出去,正正砸在屏风上,发出哐啷一声响。
少年突然发起了脾气,春喜被惊得回过神,忙去看馥橙的脸色。
就见眉目昳丽如画的少年神色寡淡,睨过来的双眸寂凉如秋夜。
他的声色很柔,又带着少年变声时独有的沙哑,很慢地开了口:“让外面的人滚,把果茶拿来。”
“啊……是,公子,奴婢这就去!”春喜被看得心慌,下意识退了几步,扭头快步往外走。
她抬眸紧紧盯着房间的角落,那里有个小小的窗户,半透的窗纱上此刻正投下一道陌生的阴影,仿佛正隔窗同她相望。
春喜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帕,身子止不住地微颤,只觉整个后背都有些发冷。
等到出了房间,见到外头门口静默站着的两名御前侍卫,她才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笑道:
“侍卫大哥,公子夜里觉浅,容易被惊醒,你们二人还是往前头去守着吧?”
这话一出,那两人便似笑非笑地看了春喜一眼,其中领头的道:“春喜姑娘,我二人奉太子爷之令,全天贴身保护公子安全,可不能说走就走的。”
“贴身”二字明显是特意强调。
春喜听了面上一白,道:“可你们总闹出些声音,公子如何安睡?”
“姑娘!”另一个侍卫忽然提高声音道:“你可搞清楚,太子有令,谁都不许碰馥小少爷一下,馥小少爷想要什么,你就得听他调令,不得违抗,若不是你刚才……我们也不会随便出手惊扰,你说是也不是?”
这话一出,本来就有些旖旎心思的春喜顿时打了个冷颤,脑子里止不住地想起今日太子来时那警告的威吓,一时间整个人都清醒了,忙不迭地低头福了福身,道:
“是奴婢无状,还请两位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春喜定不会再犯。”
那两侍卫见她懂了,不由对视一眼,露出满意的神色,挥挥手继续回去站岗。
身形较矮的侍卫本是大喇喇地继续站回窗下,让自己的影子完全落到窗纱上,才站立不动。
可没等他回过头继续往屋内偷看,那较高的侍卫便一把将他拽到了角落里,按着他的肩道:
“收敛些,别惹那位发脾气了,小心气出个好歹,太子那边不好交代,到时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可这不是太子爷吩咐的吗?让别把这位当贵人,免得恃宠而骄。”矮侍卫不服气。
高侍卫顿时拍了下他的头,怒道:“太子爷驭人的手段是你能说的?让你收敛就收敛!少废话!”
矮侍卫一时有些失望,不甘心地回头看了看,口中含糊嘀咕了两句“看看怎么了”“一个男人长那么美”“还不是床.上伺候太子的”之类的荤话,到底没敢再放肆,老实站得隐蔽了一些,没再露出行迹。
春喜没习过武,听不到这一茬,加上她自己心中有鬼,低着头就快步回去了。
在没来得及上报馥橙的病情之前,她到底不敢忤逆太子的话,亲自去取了果茶,带回来给馥橙喝。
“公子,那两位侍卫已经走了。这果茶……对您身子不好,不要喝多了。”
馥橙点了下头,接过杯子慢慢喝着。
果茶温热清甜,很快就去除了口中的苦意。
馥橙是不信侍卫走了的,那两个人几乎每夜都会开窗盯着他瞧,恶心巴拉的。
不过正因为是太子的走狗,他们只会听太子的话,一边偷窥视/奸他,想以此折辱他让他认命,一边又顾忌他的真实身份,不得不满足馥橙的一切要求。
正好拿来利用。
横竖这身子活不了多久,吃什么喝什么都阻止不了他的死,还不如先满足自己。
至于春喜……这丫头还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不可信。
馥橙极慢地喝完了一杯果茶,才惫懒地靠回了枕头上,耷拉着眼皮沉思。
少年风姿昳丽,即便郁郁寡欢没半点精神气,依旧令人神往。
春喜有了刚刚的教训,不敢再看,只笑着将博古架上那套绿松石摆件取了过来,让少年把玩。
馥橙对这套摆件还挺喜欢的,昨日拿到手就玩了很久,这会儿捏到手里,摸着沁凉的绿松石,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春喜见状,忆起今日清晨太子嘱咐她必须要说的话,便借着这个机会道:
“公子,这绿松石摆件,是太子爷让人送来的东西。
说是俞寒洲大人寻了许久,随后太子和俞大人同时在拍卖会遇到了这套摆件,都拍到天价了,没想到太子竞拍略胜一筹便拿下了。
前儿个太子爷听说您睡不好想解闷,二话不说就送了来,太子对您是真的好。
俞相财力也和太子不相上下,跟着他的人想来也不会吃什么苦……”
馥橙闻言,抬眼瞥了下春喜忐忑的神色,又垂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