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道过了多久, 长街上定王等人马接旨回了王府,大街上隐约的哭音一片,哭声里彷徨、恐慌和悲伤仍在, 却又多了一分希望与坚强。
李小寒摸一把脸孔, 只觉得生疼, 竟是眼泪流的太多,这风雪里,了薄薄一层冰,刺得脸上生疼。
曾以为帝崩于千里之外是剧情, 如今才发现,自己也是被庇护的子里一员。
“我们走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李小寒站起来,撑着说道。
“走。”几位王府属官哭得更是狼狈, 只是刻一个走字,竟比前更加坚定。
车马慢行,李小寒看见周边的商铺渐渐挂起了麻幛。
一行人沉默远走,只听到马儿的答的答踏在地上的声音, 眼见的出了南大门, 李小寒探出头来回望这巍峨沧桑的城墙。
“李姑娘,二公子来了。”老钟叔忽然说道。
李小寒眉头一皱, 不是说了不过来送别吗?
但是随着老钟叔话落, 城门口一匹单骑在风雪中越行越近, 的确是张辅。
李小寒连忙跳下马车来, 迎上前去, 其他人以为张辅追过来, 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等在原地。
张辅穿着麻衣, 已然着孝。
“怎么来了?”李小寒问道。
“来送一送你。”张辅艰难答道,顿了一顿,继续说,“去前路艰难,望你保重自己。”
李小寒带着点讶异又带着点怜惜的看着张辅。
这个人,是不是疯了?只是回家了,要去战场前路艰难需要保重的是他自己。
张辅竟然艰难的试图扯出一个笑容,他可能真的疯了。
帝崩了,塌了。
他的脑内悲痛过后,又迅速运转,陛下故去,太孙登基,定王能得到朝廷的支持更是几乎没有了。定城在辽东之下,西鞑北州的必经之地,因龙门关一战避无可避。
既无援军,又无后手,只能一往无前的必之战,大约在战场上,是他们这些人已经写明白了的命运。
大概是如,才想着借着公事最后再见一见,见最后一。
“陛下宾了,战况艰难,你一人为官,可能会有很多为难你的人,朝廷若无你立身之地,你带着族人去江南……”
“你是不是直接从将军府里来的?有没有经过南大街?”李小寒却轻声打断张辅的话。
张辅停了一停,带着点失落,却明白自己终究是失了分寸,帝崩之下,自己更应该在将军府主持一切,“对,我从将军府里出来的,抄的近路。”
那就是没有经过南大街,刚好跟定王一行人错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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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我们在南大街上,遇到了定王人马。原来陛下已料到了今日一切,留下遗旨给定王,命定王不必奔丧,守住龙门关峡,中军已经整备中,立马来援。”
李小寒抬头定定看着张辅,慢慢开口,“所以,非是绝境,前路艰难,你要保重自己。”
缓了一缓,李小寒轻轻露出了一个笑容,“定城在等你们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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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你也有很多事情要忙,被人看见了你在这里不好。”
“好。”张辅心里忽地生出了希望,也许,真的是有生机。
只要能活着,只要有以后,就有希望。
两边人马再告辞,又踏入了漫漫风雪中,这一次再没有其他意外,一行人,终于缓慢的抵达了平山村。
刻,平山村还是一片慌乱之中,帝崩的钟声传到处已经有一段间了,但是风雪漫,平山村无骏马,骑牛出行的话风险太大——牛本就不如骏马轻巧,一旦陷入雪洞,根本出不来的,平之家自然舍不得扔下自己的牛,即使扔下了,人不一定能走得回来。
平山村就像一个封闭的牢笼一样,家家户户门上挂上了白麻布,即使是李族长一家,也得不到任何的外界的消息,大家的心却越发煎熬。
因,看见风雪中李小寒一行人归来,村中大半人迎出来了。
“贤东啊,你从城里回来,皇上,皇上他老人家是不是走了?”
即使已经披上了麻衣,但是族里的一些老人,仍然是不敢相信这个消息,只带着渴望看向李贤东,希望这是一个误会,比如西鞑人什么的误传消息。
“三叔公,”李贤东艰难的开口,“皇上他老人家已经宾了。”
“陛下啊,陛下啊!”随着三叔公的一声哭嚎,族里的那些老人家几乎个个落泪,他们多是年少从那个乱世里逃出来的,对现在的生活最是珍惜。
只是刻,大家已经道了,西鞑北州来袭,陛下偏偏这个候去世,莫非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