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二十四年十二月初一, 风止雪停,天间一片清冷。
平山村内,族长正在核算这一年的收支情况如何。风调雨顺, 族里公上的果子木材收成都不错, 还有杜仲皮持续的收入, 族里的孤幼今年能分得多一点米粮过年,族里学堂也能翻新一下瓦片。
当然,收入多了,支出也多, 李小寒托人带回来的资料,价格可不宜。不过已经让李德有带人抄录了,如果明年族里还能出一个秀才,花费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李族长正思量着, 忽看族内李树墩连滚带爬的跑进来,人未到声先至:“族长,族长,不好了。”
“什, 这咋咋呼呼的。”族长放下笔, 皱眉道。
冬日里书房光线不足,李族长都是在堂屋里字的, 家里其人都默契的不过来打扰李族长, 因这李树墩一路跑到族长跟前。
“族长, 不好了。我刚刚出村, 远远看到两队人马, 凶神恶煞的朝我们平山村走来。”李树墩喘着粗气道。
“什?你有没有看错?是不是过路的人?”李族长站起来急问道。
“族长, 我绝对没有看错,都骑着高头大马呢, 样子十分凶恶,看着吓人得很。”李树墩解释道。
“能骑马,是不是路过的贵人?”李族长皱着眉头问道。
“族长,我也希望是贵人咧,我也想成为第二个李贤东啊。可是你想想,今天天气这好,又不是李贤东去年突然降冰落雪的天气,贵人哪里会迷路到我们村里来。要路过,我们这去哪里都不顺路啊。”李树墩有理有据的解释。
“你真没看错?”李族长已经信了三分。
“绝对没有,我发誓,这帮子人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样子,好像来找茬。哪里有贵人这样的,有也不是正经贵人。”李树墩举手右手发誓。
“你看到们的时候,是在哪里?”
“快到村口山边的个拐角了,我在山上捡柴火,一看到就赶忙跑回来找你了,连捡到的柴火也没有拿。”
李族长眉头皱得更紧了。如果真的是来者不善,现在再去查探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片刻功夫,李族长立刻下了决定,“敲锣,召人。”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现在是秋冬之时,万一山里的土匪之类的活不下去,出来觅食也是有可能的。
“锵,锵锵锵!”
“锵,锵锵锵!”
“锵,锵锵锵!”
“锵,锵锵锵!”
急促的锣声在平山村上空响起,一时之间,村里正在拔菜的、喂牛的、扫雪的、吃饭的,全都停了下来。
“鸣锣了。什?”
“是一声急响,然后三声连响。连续四次。”
“是山匪,是山匪。”有年纪大的马上想起来了,连声喝令,“快,快,快。女人孩子躲起来。男人抄家伙。”
“快,快,快,山匪来了。女人孩子躲起来。男人抄家伙。”
一时之间,静寂平的平山村动起来:女人一把拎起身边的孩子,始找方躲藏;男人打柴房,直奔大的砍柴刀、斧头、锄头;还有一些在外玩耍的娃娃,被飞奔出门的大人随手抓起来,统统塞进隐蔽的草垛子里,这个时候也管不上是谁家娃了,看就塞。
有一些小娃娃不懂,张嘴就哭,被大人一把捂住,“别哭,山上的老虎下来了,再哭把你叼走。”吓的小娃娃一个个泪泡含在里,哭是不敢再哭了。
村里的男人像流水,从各家各户奔出来,向村口汇合。
年纪轻的脸露惊惶之色,年纪大的倒还算稳得住。
“村长,村长,什情况?”
“树墩远远看一队人马,人强马壮,气势汹汹,朝我们村来了。”族长皱着眉头。
“冬日寒冷,山里的劫匪下山来也不出奇。再,听闻今年边境线边也不安宁,什都有可能。”三叔公分析道。
“我也是这想的,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万一真是,我们损失不起。”族长沉重道。
“嗯。听你的。”三叔公点头道。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藏起来。听命令。”
族长手一挥,平日祭祖、扫墓跟在族长身后的些大汉,立刻带着人往破墙角、树丛中、荒废的野沟边躲起来,连族长三叔公都躲到了一处破烂的的墙边。这会一看,平日村口这片破烂,居然隐藏着这多可藏人的方。
片刻后,平山村看起来又像个平平无奇的小山村,除了寂静了些许,既不小儿的哭闹,也不大人的谈。。
约莫过了办刻钟的功夫,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