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朝眼睛失去焦点,低头痛苦的挠着头发,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这个数次帮助自己摆脱困境的少女,心里无来由的有一股信任,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你呢”
“后面有一群螳螂过来,我要做这个黄雀。”易葭衣说完,抿嘴笑了一下,颇有几分当初叱咤江湖的绯红妖女的味道。
冯朝只是手腕和脸部有伤,行动无碍,起身朝山下走去。律师看着易葭衣,问“我现在怎么办”
“下山去停车的地方。”
“什么那些人不就是在山下埋伏么为什么还要过去我们在山里躲起来然后报警啊,山上这么大,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我们的呀。”
“山上这波人截不到你,一定知道有变,会去对冯朝下手,况且他父亲还在那些人手里,只能将计就计了。”
看到律师眼里的犹豫,易葭衣叹了口气,“毕竟是你接手的案子,才导致了冯朝父亲被扣住威胁他,我现在要找到他父亲所在,尽量救出来,不然,冯朝只怕大受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再次步入歧途。”
律师皱着眉头,没认真想她说的“再”是什么意思,妥协的点了下头。
我真是老妈子,还要为冯朝的心理问题考虑,心累。易葭衣叹气。
按照易葭衣的计划,律师跌跌撞撞颤颤巍巍的向山下走去,一路只听到律师的脚步。淫雨霏霏,落在身上格外的阴寒,律师忍不住回头,却没看到少女的身影,也没有丝毫声响传来,好像没这个人的存在。律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山下走去,身体因为寒冷,加上恐惧,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看到行车道了路灯的光线透过树叶照过来,尽管微弱,却有如塔楼带给迷路船只方向的明灯。
律师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却突然有踩动落叶的声音,律师下意识的回头,一条粗麻绳眨眼间就套上了脖子,身后是个魁梧的男人,律师双手攥住麻绳,却阻挡不了麻绳勒紧。
“救救我”
话音还未落,身后男人的手突然一松,绳子带动着律师的身体向后倒,直接躺在了男人身上。身下的男人没了动静,律师惊恐的睁大眼睛,双手胡乱的想把绳子扯掉,却不得章法。
旁边传来沉闷的嘭击声,还有男人气急败坏的叫骂和倒地声,但没有少女的声音传来。
脖子被绳子套住,身下还有个男人,律师很用力才挣扎着坐起来,慌乱中手撑在后面滑倒了好几次。
突然一声清脆短促的枪声响起,紧接着传来女子的闷哼,接着是一个男人的痛呼声,再在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之后,周围恢复了平静。
律师也已经胡乱的扒拉下了麻绳,赶紧朝少女走去,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四个男人,均已昏迷,离少女最近的一个男子,身旁掉落一把装着消音器的枪,而她的右手臂划破一道浅浅的伤口。
易葭衣第一次见到枪的实物,却没想到是用在自己身上。幸好天暗,这男人也是个枪法不好的样子,子弹打偏,只擦伤了手臂。
示意律师将麻绳拿过来,然后割成几段,将昏迷的几个男人手脚在背后捆在一起。
看到少女娴熟的将几人拧巴的绑在一起,然而这几人都没有醒来,可见其下手有多重。律师不禁又连打了几个哆嗦。
扒下其中一人的外套,将地上的枪包裹起来,易葭衣没接触过枪,不敢乱碰,生怕一不小心走火。然后走到唯一有枪的男人面前,随手扒下他的袜子塞进嘴里,然后一按穴位,让他醒了过来。
这个男人不算高,但很精壮,睁开眼之后痛哼了一下,然后定睛看着易葭衣,开始挣扎。无奈易葭衣绑的非常有技巧,完全挣脱不开。
“不用白费力了,我堂堂这结你解不开的。”易葭衣头上用冯朝的外套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眼睛,尽量用低沉的嗓子说话,无奈易葭衣只会易容不会变音,只能捏着嗓子说话。
“打电话给钱穆,就说事情已经办好了。还有,钱穆把冯朝父亲关在哪里”
听到钱穆的名字,男人眼中露出震惊的神色。但是依旧愤愤看着易葭衣,表示不会听从。
不听从,好呀。易葭衣搓搓手走进了男人。
听见男人难以忍受的闷哼声,律师好奇的凑近看了看,此时男人脸上满是水渍,不知是雨还是汗。终于男人扛不住了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会照做。
早听话不就好了。
易葭衣将男人嘴里的臭袜子拿走,男人说自己并不知道冯父在哪里,自己只管弄死律师,冯父那边是跟着冯朝的那些人负责的。
刚刚用的是从怜榷那儿学来的刑讯手法,几乎没人扛得住,易葭衣直觉他没有说谎。也不再浪费时间,拿出他的手机,拨号过去,显示是钱哥。
“喂,小虎”
“是我,钱哥,您交待的事情办好了。超仔他们也已经跟上姓冯的小子走了。”
“没留下痕迹吧”
“没有,按您的吩咐,绳子都拿走了,而且下雨,方便我们掩盖痕迹。”
“嗯,收拾好先回去吧。”
“是,钱哥。”
挂断电话,还没等男人说话,易葭衣再一次打晕了他。
“杀人未遂,故意伤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