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她瘪了瘪嘴,将折子递到他眼前:“陛下的折子放错地方了。”
他接了过来,翻开来瞧了一眼。一抬头,便见她正紧张地看着自己。
“这些个大臣,平日里自己家的事情还管不好,还来管朕的家事。你说烦不烦?”
“皇家子嗣绵延是国事。”苏亦行委屈地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们说的...也没错......”
“此事也不能全然怪你,往日里也是朕宠幸你少了。”
苏亦行想了想:“也不少。”她搬来了彤史,“这个我都有记着呢,起初它才这么薄薄的一册,如今已经这么厚了。”苏亦行比划了一下。
“那照这么说,确实是你的问题了。”
苏亦行放下彤史,一脸忧愁:“可我自己把脉,太医来的时候也问过,都说我身子骨很好,理应没有问题的。”她撩起眼皮瞧了眼凌铉初。
他咳嗽了一声:“朕自然也没有问题。”
“那我替你把把脉。”她说着拉过他的手细细把起了脉。凌铉初哭笑不得,他本意是想让她紧张起来,最好能早些拿出那誓言书,他也好用来搪塞这些大臣。
没想到苏亦行把了一会儿脉,一脸严肃道:“陛下,你身子骨确实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
“肾气不足。”
“......”
下一刻,苏亦行被扛了起来:“今日朕要让你体会一下朕的肾气到底足不足。”
她被丢到了龙榻上,手忙脚乱地阻拦着他:“不行不行,今晚的账目还没看完呢。若是现在侍寝,一会儿就起不来了!”
然而她的叫声很快被堵在了口中,衣带滑落。苏亦行很快便缴械投降,乖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道:“陛下轻一些,我...我一会儿还要看账本呢......”
对于她这般公然挑衅,凌铉初怎能饶了她。她竟会觉得他宠幸她之后还能有力气看账本!
于是这一句话,召来了一阵狂风暴雨。苏亦行起初还能回应他,后来便像是一叶扁舟,只能随着惊涛骇浪摇摆。
待云散雨霁,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刚捞上来,伏在他的怀中欲哭无泪。今晚的账目是没法看了。
凌铉初抱着怀中的人去沐浴更衣,替她换上了亵衣,便将她放在了床上。盖好了被子之后,这才轻声道:“朕还有些折子没有批好,你先就寝。”
苏亦行气得快要吐血了,他这明明就是耍赖。
凌铉初神清气爽地去批起了折子,想到床上还有个小美人在等着,顿时事半功倍起来。
披好了折子,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坐下,正脱靴子时,一双胳膊环住了他的腰。
“怎么还没睡?”
苏亦行委委屈屈道:“陛下,我若是不能尽快有孕,是不是就不能当你的妻子了?”
他愣住了,转身揉了揉她的头:“你怎会有此念头?那折子就是些不长眼的大臣乱写,朕已经驳斥了他。皇后之位一定是你的。”
苏亦行搂着他的脖子,两人翻倒在被褥中:“我不在意什么皇后之位的,我只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在意。”他捧起了她的脸,“行儿,你也知道,我一向心眼儿小。这里装了你,便再也容不下旁人了。我的宫中,有你一人便足够了。”
苏亦行高兴地抱住了他,用力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凌铉初扬起嘴角:“那誓言书......”
“其实我也希望陛下是我一人的。可东宫里那么多的嫔妃,倘若遣散了后宫,她们便都成了弃妇。若是出了宫,她们该如何自处?”
这一点他倒是没想到。
“不过,倘若陛下愿意每人写一份和离书,言明今后婚丧嫁娶再不相干,之后再赏她们安度余生的钱财,倒也是可行的。”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凌铉初为难道,“只是这宫中的人......有些我也不认识......”
“我认识。”苏亦行蹭了蹭他的脖子,“那和离书我来写,你誊抄一份便可。”
“好!就这么定了!”他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一桩心事总算是了了。”
第二天一早,苏亦行用完早膳便继续翻账册。凌铉初上了朝,其他事未提,劈头盖脸将那提议选秀女的官员驳斥了一顿,官位都降了一品。
有了这个先例,其余大臣想要上奏时也都斟酌了起来。
过了几日,凌铉初上朝时,又一脸愁眉不展。大臣们琢磨着这位新帝的烦恼,试探着问了一句:“陛下可有何忧心事?”
“你们也知,朕与太子妃少年夫妻,感情甚笃。原本应该早些封后的,奈何近日她拿出了一物,让朕一时间进退两难。”
苏鸿信正打着瞌睡,一旁同僚戳了戳他,他回过神来,下意识问道:“何物?”
凌铉初抬了抬手,司南将那誓言书捧来。他叹气道:“朕与太子妃也是患难之交,她还曾救过朕的性命。于是朕曾经应允过她,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一份便是朕当初写下的誓言书,还有金印。金口玉言,你们说,朕是不是不能违背誓言?”
朝臣们顿时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