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谁也不敢出声。
凌铉初将那枚玉牌放在桌上:“你这是何意?”
“礼尚往来。”
“胡闹!”他一拍桌子,“你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怎可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举!”
云朵偷眼瞧了瞧司南,他神色有些恍惚。云朵觉得很奇怪,陛下话里的意思是已经属意她们娘娘当皇后的,可为什么还迟迟不下令?
苏亦行面对一脸怒容的皇上,却只是对众人道:“都退下。”
司南偷眼瞧了瞧皇上,他面上不动声色,衣袖下的手却对他摆了摆。他赶忙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云朵还要站在门边偷听,却被司南拉开了。
她一脸担忧道:“我看里面剑拔弩张的,这...这不会出事吧?”
“能出什么事儿?夫妻之间,再怎么闹还能闹翻了天?”
屋内,门刚一关上,苏亦行走向了凌铉初。她伸出手,他嘴角缓缓扬起,正要拉住她的手。她却抬了起来,一把拧住了他的耳朵:“你那天为何不让我进御书房?”
她的手劲不大,稍一动便能挣开。但为了让她趁手,凌铉初还是有意偏过了头:“都是些外臣在场,多有不便。”
最不便的是,那孟恪也在场。他虽然有肚量,选贤任能,可也不想别的男子含情脉脉盯着他的妻子瞧。
“那你今日这么大声斥责我,可是因为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喜欢,特别喜欢。”
“那你为何还要做绿头牌,以后还要翻牌子召旁人侍寝?”
“我何时说过要召旁人侍寝,我让司南来问,只要你说一个不字,这翻牌子的规矩我立刻就撤了!”
苏亦行这才松了手:“我觉得挺好,不必裁撤。”
凌铉初将她拉入怀中:“这般大度?”
“当然不是,以后其他人的牌子都撤了,只留下这一个。”她指了指桌上写着他名字的玉牌,“以后晚膳前,我便让云朵捧了牌子来,天天翻着玩儿。”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天天翻?莫不是你天天都希望朕来宠幸你?”
苏亦行涨红了脸:“才不是呢,是让你来侍寝!”
他捏了捏她的脸:“你可真是敢想,敢说,敢做。若是让宗族那帮人知道了,怕是要撞死在朕的面前。”
“那陛下是不允?”
“这...”凌铉初犹豫了片刻,压低了声音道,“这关上门,你如何造次都可。但明面上,朕还是要些颜面的。”
苏亦行露出了一丝笑意,张开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抱着他蹭了蹭。
她有些心疼道:“听说你近日又不好好吃饭,还忙到深夜,都瘦了许多了。”
“旁人做的菜不合胃口,还是你做的菜好吃。”
“巧了,我今日做了一桌。”
“那可真是有口福了。”凌铉初欣喜地抱着苏亦行来到桌前,一眼看到了这一桌子红艳艳的辣菜,顿时两眼一黑。
苏亦行的声音在耳边悠悠地响起:“这可全是我亲手做的,陛下喜欢,就全吃光吧。”
凌铉初哭笑不得,她这是恼火他冷落她,故意在整他么?
苏亦行温柔地替他添了慢慢一碗菜:“陛下连日来辛劳,就让妾身伺候陛下用膳吧。”说着筷子已经送到了凌铉初的嘴边。
他张口吃了下去,起初还不觉得,但嚼了两口,他的五官都拧到了一起。凌铉初这才知道,以前苏亦行吃的辣菜都算是迁就了他的口味。
这一桌子菜吃下去,他可能会成为黎国有史以来最短命的皇帝。而且这般驾崩,传出去也实在是没有面子。
但这菜都是她亲手做的,凌铉初一咬牙,决定舍命陪君子。她喂什么他便吃什么。
只吃了几口,已经是满头大汗,脸色都有些泛红。苏亦行停了下来,拿帕子擦了擦他额上的汗。
“还没吃完呢。”
“你都吃完了,我就没得吃了。”
凌铉初将她拉到了怀中,抱着她侧坐在自己的腿上:“可还解气?”
她抿唇轻笑:“不解气。”
“那你说,还要我做些什么?”
苏亦行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你闭上眼睛。”
他果然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修长的睫毛垂下。怀中的人站起身来,接着传来了衣料摩擦的声音。
片刻之后,苏亦行轻声道:“好了。”
他睁开眼,瞬间忘记了呼吸。她换上了一袭舞衣,水袖翩跹,衣衫勾勒出窈窕玲珑的曲线。但这舞衣又轻又薄,透过舞衣还能看到她比玉还白的肌肤。
他的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你这是......”
“今年又错过了你的生辰,今日给你补上。”
她说罢挥动着水袖,纤细的腰肢轻柔地摆动着。这一支舞缱绻缠绵,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轻盈的身姿宛若云中的仙子。
他不是第一次看她跳舞,上一次看还是在燕语楼中。那时候的他满心愤怒,只想着上去拦着她,恨不得将她直接扛回宫中关起来。那么多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让他觉得仿佛是自己珍藏的稀世珍宝被旁人瞧见了,一双双眼睛里写满了觊觎之意。
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