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骗你?”
陆丞歌垂头丧气讲了昨晚的经过,原来他被吓到之后一溜烟跑了。忽然又想起来苏向晚是和太子太一同出去的,如今太子回来了,苏向晚却没有回来。
于是他径直去了燕语楼,半道上遇到了苏向晚。他刚把蒋发财的事情处理好,一出门便瞧见了陆丞歌。他一把拉住了他,关切道:“言姑娘,你无碍吧?”
苏向晚瞧着陆丞歌,他满眼热切,对他的关心也毫不掺假。苏向晚原本存了私心,不愿意自己这一点喜好被人知晓。如今误会愈发深了,再不告诉他,只怕陆丞歌最后会难以自拔。
他索性坦白了一切:“陆兄,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是男子。”
听到苏向晚发出男子的声音,陆丞歌愣住了。他退后了一步,仿佛了见了鬼一般,惊恐地瞧着苏向晚。旋即转头便跑。
今晚两次见鬼了!
陆丞歌一路跑回来,恰巧遇见了正在烧热水的云朵。于是他扯住了云朵的衣袖,惊魂未定道:“云朵姑娘,我今日,见鬼了!”
云朵方才已经瞧见了苏亦行的装扮,知道他误会了,一脸沉着冷静:“那是太子妃,不是鬼。”
陆丞歌愣了愣:“真的是太子妃?”
“除了娘娘,太子殿下还会将谁抱回来?”
“可是...可是我还见到了言姑娘,她——她竟然发出了男子的声音,还说自己就是男子!”
说话间,陆丞歌顿住了。
苏向晚出现在了门口,云朵转过头来,想起方才陆丞歌的话。她两步走到苏向晚面前,福身道:“奴婢给二公子请安。”
陆丞歌只觉得周身冰冷,苏向晚走进院子里,示意云朵先行离去。
云朵有些犹豫,太子进门前都吩咐过,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许打扰。她伺候久了,大约也是知道两人在做什么。这时候去请太子来,除非她不想活了!
可眼下的情况,随时可能发生人命。她不敢走远,只好躲在角落里,一旦两人打起来,她就叫。
然而苏向晚只是走向陆丞歌,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估算过了,这地方进可攻退可守。若是陆丞歌真对他动手,他也好缓冲一下,避免被揍得太惨。
他拱手施礼:“此前在下入宫时,因形势所迫,不得不扮成女子襄助太子妃,欺瞒了陆兄。此事多
有得罪,还请陆兄见谅——”
话音未落,陆丞歌忽然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苏向晚心一横,挨打就挨打把,这事儿也算是他欠他的。
然而对着这张脸,陆丞歌咬了咬牙,拳头挥到了一半,却又放下了。
他终究是下不去手。
良久,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滚——”
苏向晚睁开眼,一双眼眸倒映着月的清辉。这一双眼睛,几乎是和太子妃一模一样。陆丞歌连忙转过头去,松开了手。
苏向晚退后一步,又向他拱手拜了拜,这才转身离去......
苏亦行听完这一切,也有些汗颜。这件事确实是她的错,只是她一直以为陆丞歌和三哥不会再见面了,于是没把这事儿告诉他。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
陆丞歌也是一腔痴情错付,羞愤欲绝。
“这件事...确实是我思虑不周,我没想到陆大人你会——”
“属下没有!”陆丞歌抵死不认。
苏亦行顺着他的话道:“原来是我误会了,没有就好。今日我唤你来,是有件事要办。”
“何事?”陆丞歌还有些怨气,语气也硬邦邦的。
“我想见一见郡主。”
陆丞歌听到是正事,压下了怨气,领命去安排了。
于是当晚,苏亦行带着云朵和陆丞歌趁着月色去寻郡主。如今的郡主住在一处小宅院里,比起钟鸣鼎食的钟府和东宫,这里称得上简陋。
但此处偏僻清冷,邻居也少。苏亦行安排了苏家的家仆和护院来照顾她,对他们也只说是自己的远房亲戚,家中兄长欠下命债,连累她被人追杀,所以在此暂避。
三人入夜前来,陆丞歌提前已经探查过,确认没有人,这才带着苏亦行来到了小宅子门前。
他们扣了扣门,三短三长。里面的门开了,门房认识陆丞歌和云朵,知道苏亦行身份不简单,赶忙将人让了进来。
苏亦行一进院子,便闻到了阵阵药香。这院子里种满了奇花异草,陆丞歌和云朵在门外候着,苏亦行上前几步来到了房门口。
“小艾,是我。”
“进。”
苏亦行推开门走了进去,又迅速将门关上。不大的屋子里布置却十分温馨,如今郡主改了名字——祁艾。即便是不能与他相守,但她还是想以这样的方式纪念他。
此时此刻,郡主正坐在等下看一本医书。见苏亦行来,也没有抬头,只是道了一句:“坐。”
苏亦行在一旁落座,屋子里倒是暖融融的。
“这里住的可习惯?”
“倒是挺清净,平日里没什么人打扰。”郡主翻了一页书,抬头瞧着苏亦行,“我昨日诊了一个病人,脉象有些奇怪。可惜不能瞧瞧她的气色,一时间拿捏不准他得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