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镜无奈道:“太子妃慎言。”
三人议定了计划,苏亦行得了皇上的旨意,可以光明正大出宫。太子便可以混在送葬的队伍之中一起离去。
而云镜则留在了承德殿假扮太子,对外宣称太子病了,召国师前来祝祷。
到时候云镜便可以时常出入宫中。为了以防万一,苏亦行还让云朵告知了尚青云这一计划,到时候“太子”也会召尚青云前来侍疾,方面里应外合。
太子和太子妃二人将计划和盘托出,太子拍着云镜的肩膀道:“你我多年交情,我对你自然是十分信任。为了方便你出入,今日我便将承德殿最秘密之所告知与你!”
云镜看着如此郑重其事的太子,又瞧了眼太子妃,她一脸忧虑道:“殿下,真要告诉他么?”
“国师不是外人。”
云镜心下也有些感慨,人生在世,知交之情也确实难以割舍。
然而一盏茶后,云镜生出了割袍断交的念头。他看着那个隐蔽的狗洞,抬头看着大义凛然的太子,心中觉得他一定是在耍他!
“这就是承德殿最大的秘密通道,整个宫中,只有我和行儿知晓。现在你也知晓了,千万保密。”
“......”
交代完这些事,云镜瞧着执手而去的二人,简直想取了自己的禅杖杵死这两人。他飞快拨动着佛珠,默念经文,让自己冷静下来。
翌日清晨,苏亦行换上了素白色的衣裳,带着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离开了皇宫。一同来送葬的还有钟艾的长兄钟卿,那人和郡主眉宇颇为相似。
但似乎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只是身为长兄必须要来扶灵。苏亦行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悲伤的情绪,太子扮成了太监走在苏亦行的身旁,一路低着头。
这一路出城颇为顺利,只是苏亦行心中担忧,郡主服下的药只能起三天的作用。停灵是七日,郡主其实第四日就醒来了,都是趁着无人之时由她的贴身宫女递了些食物给她。
那小宫女很忠心,口风也紧,自请为郡主守陵,也是为了在宫外继续伺候郡主。
只是今日送葬要走很远的路,一天不能吃东西,还要埋进土里,晚上将人挖出来。苏亦行很担心郡主会受不住,棺材钉上前给她塞了许多吃的。
郡主此刻也醒着,棺材隐蔽处有小孔,呼吸倒是顺畅。只一点不太舒服——苏亦行给她塞了太多吃的了!挤得慌!
郡主是要被葬入妃陵的,这一切太子自然早已经安排好,晚上两人会亲自过来将她带出来。
苏亦行看着棺材缓缓沉入土中,心中更是担忧。然而众目睽睽,她只能先领着众人上香祝祷。
丧葬的礼仪很是繁琐,一番折腾完,已经到了晚上。
苏亦行让其余人先行回宫,推说自己想多陪一陪郡主,只留下了太子,陆丞歌和云朵。
四人瞧着众人离去,确认了四下无人,这才燃了个火折子。火光一亮起,立刻钻出来两名工匠,三两下打开了墓穴。
陆丞歌随行进去,苏亦行和太子在外面候着。
不多时,陆丞歌走了出来,背上多了个人。苏亦行赶忙上前查看,发现郡主是晕了过去。其余倒是不曾有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她让云朵给了工匠银两,恩威并施之后,让陆丞歌和云朵带着人先去他们此前安排好的宅院里暂住着。
苏亦行则带着太子回了苏府。
一路披星戴月回到城中,苏亦行此前得了消息,苏府已经造好了,举家都搬迁了过来。
两人执手站在苏府门口,看着那熟悉的匾额,苏亦行顿时眼眶有些发涩。
她终于...回家了!
她转头看了眼太子,笑道:“我爹以前总想召个上门女婿,如今得偿所愿了。”
太子嗤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心下却暗自告诫自己,一会儿见了苏鸿信那老贼,千万要忍住别揍他!
苏亦行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管家齐伯。他一瞧见苏亦行,顿时激动了起来,赶忙开了门。
太子上前,福伯并不认识,以为是东宫里的太监,心下还止不住嘀咕,太监不是都翘着兰花指女里女气的么?怎么这一位公公这么高大威猛?跟上次那个名唤强公公,却总是翘兰花指的太监截然不同。
“齐伯,爹娘和哥哥们都在家么?”
“在!在的!老奴这就去叫——”他正要跑,忽然又想起来,赶忙跪下行礼,“草民给太子妃请安。”
苏亦行被他忽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扶起他道:“齐伯,我这次回来不能大肆宣扬,你就不要多礼了。”
齐伯起身,轻快地应了:“诶,好...好...”
他说着忍不住抹着眼泪道:“您在东宫里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我都听二少爷说了。那太子殿下真不是个东西!”
太子咳嗽了一声。
苏亦行赶忙道:“皇城脚下,齐伯可不能乱说话!”
齐伯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止住了,转身小跑着去唤老爷夫人。
苏鸿信和言心攸听说女儿回来了,喜出望外。苏鸿信刚刚还缓缓慢慢地练八段锦,听说女儿回来,脚底仿佛生了风。哪里顾得上什么一家之主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