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他还需要静养,还是不去打扰的好。”
“也对,让其他兄弟也都不要去打扰,给他点清净。”
两人边说着边走远。
苏亦行绞着帕子良久,一咬牙还是循着那两个侍卫的指引摸了过去,果然见到一个僻静的别院。这别院是在东西宫的交界处,属于三不管的地界。匾额上落满了灰,隐约可以看到三个字——罗浮轩。
她瞧着四下无人,便轻轻敲了敲门,门自己开了。
苏亦行犹豫着走了进去,这里冷冷清清的,看起来不像有人常住,晚风一吹又有些寒凉,吹得她心里冷飕飕的。院子里还有不少花草,没有人修剪,生得到处都是。有那么一刹那,苏亦行觉得这里有些眼熟。
忽然,她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咳嗽。苏亦行轻手轻脚推开门,小心翼翼进了里屋,赫然瞧见倒在地上的三郎。他伸出手,似乎是想够桌上的水。
苏亦行心下一揪,忙走过去扶起他:“你...你怎么病成这样了?”
“我没事。”他推开她,冷笑着咬牙道,“你来做什么?别让我这小小的侍卫耽误了你的前程。”
“我...我听说你不肯喝药。为了我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不值得...”
三郎面色苍白,眼下乌青。苏亦行努力想搀扶他,可他就是不肯起身。只是透过苏亦行的肩膀向后看去,那小院的墙上冒出了一颗脑袋。
老八托着下巴,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左右身体是我自己的,值不值得也不是你说了算。”
“你先起来。”苏亦行用力想要拉他起来,但他就是不肯。她急了,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你何苦如此?我与你本来就没有什么缘分,我嫁不嫁太子,我们都无可能。你养好身体,以后只当没我这个人不好么?”
三郎瞧向外面,八皇子冲他比了个手势。他心下了然,老八是让他一招罪责转移**,让她心生愧疚。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让我为你动了心,又给了我希望,最后却亲手掐灭。你可以事了拂衣去,可我呢?”
“我何时招惹的你?”
“你救我性命,每日来照顾我。又一直替我着想,恨我所恨。每日与我聊天,对着我笑。还说不是你在招惹我?”
苏亦行眼眶微红:“我对家中的猫猫狗狗也是如此,是...是你多心了。”
“那你还替我熬药,赠我帕子。你敢说你对我半点心思也没动过?”
苏亦行目光有些闪烁,太子心中大喜,她果然还是对他有意。刚想直起身来,外面老八又给他比了个手势,他躺了回去,颓丧道:“你何必来管我,让我喝上几坛子酒,醉死了事。”
苏亦行又急又难过:“你怎么如此没出息?不过是一点挫折就要寻死觅活,还是男子汉大丈夫么?”
“英雄难过美人关,情之一字最为伤人。你没有心,怎会懂?”
“我懂的!”她定定地看着他,声音有些颤抖,“我...懂的...只是我们缘分浅,长痛不如短痛。”
“你对我——”
苏亦行撇过头,又抬起朦胧的泪眼,轻轻点了点头:“只...只有一点点。”
“那就足够了。”他喜不自胜,声音一时未能控制住,中气十足。
苏亦行一怔,她伸出手缓缓覆上了他的脸,指腹擦过他眼下的乌青。太子正要就势握住她的手,她却抽了回来,看向自己的掌心。一团乌青,闻着味道像是煤灰。
她又抓住了他的胳膊把脉,孔武有力,比牛还壮!!
她用力摔下他的胳膊,气呼呼道:“你骗我!你根本就没病!”她说着起身要走,太子一跃而起,快步绕过,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若是不这样,怎么知道你对我的心意?”
“我骗你的!我对你,没有心!”苏亦行气得眼眶通红,想推开他,他又不让。她又不能叫嚷起来,招来了人就糟糕了。于是用力捶打他的胸膛:“你让开,大骗子,放我走!”
太子由着她捶打,这力道比猫爪子还不如。
“我不让。”他还耍起了无赖。
苏亦行捶了他几下,手都捶疼了,捂着手抽泣了起来。三郎慌了手脚,扶着她的肩膀:“别哭别哭,是我不对。可你那日说了那般绝情的话之后,我是真的大病了一场。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回来,我就想知道,你对我是不是半点心思也没有。”
“如今你知道了,那又如何?我若中选,以后是太子的人,与你绝不会有任何瓜葛。我若落选,立刻启程回三川州,今生今世都不会回京。除非你肯去我家当上门女婿,否则你我绝无可能。”
太子心一横:“那我便去你家当上门女婿,功名利禄我不要了。”
苏亦行愣住了,太子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她忽然就着他的手大口咬了下去,他吃痛地收回手。不留神苏亦行矮身钻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撂下一句话:“那就等我落选了再说!”
太子低头看着那小小的牙印,止不住嘴角勾起了笑意。八皇子从墙头上翻下来,坐在窗台上:“三哥,这嫂嫂可有些泼辣。我方才只瞧了背影,清瘦了些。还是少了几分韵味。”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