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你可就小瞧太子哥哥了,他小时候于骑射武艺上就一骑绝尘。上了战场更是勇武异常,听说是取上将首级犹如入探囊取物。”
尚青云也有意打压夏青青的气焰,应和道:“而且咱们这位太子爷,冷面无情。前几日刚斩了个吏部侍郎,连大理寺和刑部都没过审就斩了。听说当时那血溅得满地都是,我看就是夏妹妹你,怕也不敢如此行事吧?”
尚青云和郡主正联手吓唬夏青青,忽然意识到不对,再去看苏亦行,已经是一脸惊恐,身子也有些颤抖。
两人赶忙调转了话风,郡主笑道:“其实也都怪那吏部侍郎多行不义,收受贿赂,结党营私,原本就是当斩的。太子哥哥也只是动手急躁了一些,并非嗜杀成性。”
这此地无银更是吓得苏亦行小脸惨白。
“是啊,我听说太子面貌生得俊秀,比国师还要好看上几分呢。郡主自小与太子青梅竹马,必然是最知晓的。”
郡主颔首:“当然了,太子哥哥别的不说,相貌可是一等一的。只是青梅竹马,也说不上,沾亲带故见过几面罢了。”
夏青青哼哼了一声:“青梅竹马情分可不浅,说不准太子殿下念旧情,选了郡主当太子妃呢。”
“那夏将军也是军功卓著,太子殿下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想必更喜欢勇武的女子。”郡主不甘示弱针锋相对。
尚青云咳嗽了一声,两人回过神来,又一左一右抓着苏亦行的手:“不过我们觉得,还是行儿这人比花娇,更能讨人喜欢。”
夏青青点头:“可恨我不是个男子,我要是男子,我就把行儿娶回家!”她转过头看着苏亦行,“我若是男子,你可愿意嫁我?”
苏亦行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可你是女子啊...”
“我是说假如。”
“这怎么假如...”
“就说你愿不愿意!”
“我...我不愿意...”
“那你不愿意嫁我,你愿意嫁给我们之中的谁?”
夏青青直勾勾地瞧着她,郡主也不由得在意了起来,尚青云倒是沉稳,却也提起了耳朵。苏亦行瞧了一眼,指了指尚青云:“我喜欢青云姐姐那样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
尚青云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继续看她的书。夏青青哼哼了一声:“小白眼狼,亏我待你这么好。”说着转身离去。
郡主也有些不悦,自顾自抓药去了。
傍晚,她们学宫规回来,苏亦行落后了一步,来到了小厨房之中。这里没了人,但炉火还没灭,于是她又烧了起来,煎好了药等着。
苏亦行守着炉子,不自觉地打起了盹。
忽然,她感觉屋内有人,一睁眼,三郎正俯身瞧着她:“学宫规是不是很累?这一会儿的功夫都要打盹。”
他凑得太近,苏亦行不由得红了脸:“你...你怎么来也没有声音。”
“见你睡着,不忍心叫醒你。”
“来了多久了?”
“一盏茶的功夫吧。”
“那...那你就这么瞧着我?”
“嗯。瞧着你好看,心中欢喜,便多瞧了一会儿。”
苏亦行取了块布隔着,端起了那紫砂壶。又扶着三郎坐下,他虽是笑着落座的,可坐下的时候神色有些怪异。
她一转身,太子立刻龇牙咧嘴,虚站了起来。
苏亦行将药倒进碗里,仔仔细细吹凉一些,这才转过身。三郎立刻坐实,面上还带着笑意,手已经攥得死死的。
“昨日见你病着,又不肯喝药,今日我特意从郡主那儿抓了些药来。这药喝下去治风寒是极好的,而且也不会太苦。你尝尝看。”
三郎捧起来喝了一口:“你亲手熬的药,自然是甜的。”说完眉头也不皱,咕咚咚喝光。
苏亦行又塞了一个纸包给他。
“是什么?”三郎说着打开来,竟然是一些糖果。他嗤笑道:“这都是哄小孩儿的,你莫不是拿我当三岁小童?”
“可是药总是苦的,吃些糖苦味轻一些。”她捏起一颗放入了他口中。
他似是故意一般咬住了她的指尖,苏亦行慌忙抽回了手。她自袖中取出了那汤婆子,递给了他:“这是那日里留下的,我洗干净了,又灌了热水,还给你。”
“春日里还有些寒凉,你拿着用。”
苏亦行摇了摇头,放进了他手里。又轻声道:“那帕子你带来了吗?”
“带着呢。”三郎忙不迭自怀中取出来递给了她。
苏亦行看着那帕子,眼眶微红:“这帕子上刺绣的针法是我们青木府独有的,旁人一看便知是我绣的。”
太子嘴角浮起了笑意,他问过宫里的绣娘,这手法确实是独特,旁人学不会,自然也是他的独一份。
苏亦行抿了抿唇,忽然将那帕子丢进了火炉里。
三郎急了,伸手去抢,却被苏亦行握住了手腕。可她哪里阻拦得了,被他带着靠近了火炉。飞溅的火星烫了一下她的手,她吃痛地叫了一声。
三郎连忙拢住了她的手,白1嫩的手上被烫了一个小小的红点,他半是心疼半是不解:“好好的你怎么突然要烧那帕子?”
“我怕你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