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明凰处于一种悲愤莫名的状态之中的时候,卫庄已经从扭曲中缓过劲来了,脸上龟裂的表情也重新愈合。他漫不经心的用食指在王座上敲出有节奏的声响:“你看,这个每时每刻每个人都在改变,只有你还是原来的样子。”
明凰满脸悲愤:“变得就像你现在这个样子吗?你还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你到底是练了铁布衫还是金钟罩,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还有你头上戴的那是什么!你带个发带或者是头冠能死吗?这么多年没见,你的品味怎么越来越让人绝望了!鬼谷子看到会哭的,他真的会哭的!”
卫庄的嘴角抽了抽:“师父只教了我武功和学识。再说了,你有资格说我吗?”他的眼神在明凰那一身闪闪发光的金缕衣上飘了一下。
“这又不是我自己想穿的,是嬴政那货非让我穿的。”明凰小声嘀咕到:“好吧,我亲爱的弟弟,咱们换个话题。你真的找到那个人了?”
“兄长委托的事情,我可不敢敷衍。”卫庄笑声低沉,居然带着几分**似的旖旎:“你若是见到他,一定会喜欢他的。”
明凰也笑了:“若真是我找的那个人,恐怕就不只是喜欢了。”
卫庄挑了挑眉,从王座上站起,华美大气的玄色衣袂随着他的动作飘荡而起,越发的显得气魄十足:“明日我便带你去见他。今天晚上,你就留在此地好好休息吧。”
明凰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忽然走到他的身边。卫庄看着他,倒也没有动。直到明凰修长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这才微微僵了一下。
和卫庄那经常握剑的手不同,明凰的手指带着养尊处优特有的修长柔韧,带着温香暖玉的色泽。就是这么一双柔软温和的手捧起卫庄的深褐色粗狂脸孔的时候,那种鲜明的对比,连一边欢快围观的赤炼都愣了一下。
“看,当年那个小小的少年居然已经长得这么大了。”明凰勾起唇角,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和遗憾:“居然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就已经长成了一个这么出色的男人。”
卫庄想把他推到一边,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只是伸手淡淡的把他的手拨来,习惯性傲娇的别过头去。
看见这个动作,明凰忍不住轻笑一声。但终究还是慢慢地收回手,有些失落的走了。
卫庄静静的站在院里,玄衣静落,谷中鸟鸣蝉音,却突然让人心伤。
第二天一大早,明凰在迷迷糊糊之中被人强行从被窝里面挖出来,换好衣服洗漱完毕。等到他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一辆超豪华的马车里面了。当然,是用窝在小庄怀里的姿势。
明凰迷茫的看了一眼四周被钉在车壁上防震用的锦缎,又迷茫的看了看为了防止他掉下去的而双手环抱的卫庄,于是揉了揉眼睛:“咱们已经上车了?”
卫庄淡定的收回手:“确切来说,我们已经快到了。”
“哦。”明凰应了一声,紧接着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却忽然被头皮上传来的刺痛弄得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疼疼疼!怎么回事?!”
卫庄被一股未知的力量带的身子往前微微一探,头皮上也传来一阵紧绷的刺痛感,顿时按住了不老实的明凰:“别动!”
“怎么搞的?”明凰他按住,心中有些恼火的叫道。
“头发缠到一起了。”卫庄淡淡的说,伸出手开始在他头上摸索。而明凰不得不被动的被禁锢在卫庄的怀里,心里顿时有些尴尬。
其实卫庄和明凰的发质都是极好的,虽然称不上放个梳子也能滑下来,但也差不多了。所以一般情况下明凰都会很认真的把头发一丝不苟的束在发冠之中,而卫庄直接就懒得打理,带个抹额拉到。而这一次,或许是因为明凰的发冠勾到了卫庄的衣服,也有可能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来说一句话,两个人的头发缠到一起了,而且死活就是解不开了!
雪白与漆黑的发丝如同即将织成锦帛的蝉娟一样,水□融,形成一种一样鲜明的对比。
小庄深麦色的手指在两人的头发上摸索着,悠远的呼吸打在明凰雪白的脖颈上,让明凰有些不自在的抖了抖发红的耳尖:“好了没?”
“没有。”卫庄淡淡的说。
手指摩挲着头皮的酥麻感让明凰有些昏昏欲睡,但他还是坚持问道:“好了没?”
“缠的太紧了。”卫庄说,明凰一直在低着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好了没?”
“·····”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明凰差点睡着的时候,马车停了。门外传来马夫的声音:“大人,小圣贤庄到了。”
明凰猛地睁开眼睛,睡意全无:“小圣贤庄?莫非···”他心中微微一震,竟如一条入了水的游鱼一般轻巧的滑了出去。
卫庄甚至还没来得及伸出手,明凰柔滑的发丝就从他的指尖游走,不留下一丝痕迹。
明凰从马车上跳下,华美的红衣随着披散的长发尘埃落地,刹那间的风华,明艳逼人。四周的呼吸顿时微微一置,而明凰也怔了一下,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因为那□丛中,青石小道上站着的浅蓝儒袍的清隽少年。
容若白璧无暇,眸似秋水沉静,浅盼轻笑之间已经成就一段风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