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交涉便是……”
话未说完,外头有一名太监匆匆走了进来,脸色大为张皇。
他躬身道:“太子殿下,首辅大人,各位大人……出、出事了。”
赵世禛到场的时候,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将整条街戒严,顺天府、镇抚司跟大理寺的人里里外外地将客栈包围起来了。
客栈内的住客跟掌柜小二等皆都给囚禁关押。
赵世禛疾步入内,飞快冲到二楼。
杨时毅跟兵部的游尚书刑部张尚书是同他一起来的,却到底慢了一步,也急忙拾级而上。
当赵世禛走进房中,看到地上赵元吉的尸首的时候,向来冷静自持的赵世禛竟有种“这不可能”的感觉,仿佛眼前所见是个怪异的玩笑。
他睁大双眼,盯着赵元吉:“二哥?”
赵世禛看到赵元吉胸口殷红的血渍,血已经凝固了,颜色有些深,甚至有些发黑了。
他也看见了那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以赵世禛的经验,自然看得出那是一刀致命。
缓步走到赵元吉身旁,他的脸色已经开始透出死者的铁青,虽然如此,赵世禛仍是缓缓半跪在地,伸手握住了赵元吉的手腕,试图找他的脉。
可手底所碰到的肌肤已经有些冰凉了。
赵世禛僵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候,身后楼梯响动,是杨时毅同兵部刑部两位大人赶到了。
杨时毅率先进了房中,当看清地上赵元吉尸首的时候,素来泰然自若如他,在瞬间竟也变了脸色。
游尚书更是惊呼了声:“真的是王爷?!”
杨时毅喉头动了动,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倒是游尚书走到赵世禛身旁:“这、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如此胆大……”
此刻顺天府,五城兵马司,大理寺跟镇抚司前来的官员们都立在门口。
杨时毅回头。
顺天府尹在得知消息后轿子都来不及乘,骑着马赶来的,这会儿面如土色道:“这房间原本是滇南来的一名茶客所住,只是先前突然间就退房离开,如今下落不明,至于王爷为何而来,暂时不得而知。”
大理寺卿道:“已经派人去找寻这伙人的下落。行凶的时候,王爷的侍卫在门外,听到动静入内的时候王爷眼睛给暗害了,所以并没看到下手的是谁。”
镇抚司那名指挥使却看向赵世禛,并没做声。
赵世禛握住赵元吉的手腕,掌心的手腕冰凉,他紧紧握住:“说,查到了什么。”
指挥使躬身道:“这里的客人人称九爷,是一名老茶客,之前曾跟南街的茶坊有往来,事发前曾跟王爷见过面有约,因为不曾赴约,王爷才来查看的……暂时所知道的只有这些。”
镇抚司的消息渠道比别的衙门要隐秘详细些,所以才知道九爷跟赵元吉曾面谈过且有约之事。
赵世禛听到这里便松开了赵元吉的手腕,沉声道:“去找那些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的心突然又凉又疼,本来他以为自己对这位二哥是没什么深厚感情的,直到现在看到他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才知道,原来……这个人是自己的二哥,是不折不扣的骨血同胞。
他失去的是自己的至亲。
将眼底的一层薄泪逼了回去,赵世禛看了一眼赵元吉的伤口,终于深深呼吸。
他出来的着急,并没有披大氅,便只伸手将赵元吉的大氅轻轻地拉了拉,将他妥帖地裹在其中,才探手将安王打横抱起。
当赵世禛抱着赵元吉下楼之后,却又有数名五城兵马司的巡卫飞奔而来,跪地道:“禀太子殿下,杨大人,工部的温侍郎不知何故在西坊遇袭!”
因为满心都是赵元吉的事情,赵世禛对于这个消息并未有丝毫的动容,只仍头也不回地抱着赵元吉去了。
杨时毅看着赵世禛的背影,喉头微动,终于止步问道:“温侍郎遇袭是何意?何人动手,侍郎如今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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