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剧烈的簌簌声响,显然是那只野狼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
这畜生虽不知阵法,但它的鼻子却格外灵敏,靠着捕猎的本能竟绕过了阵法的屏障!
阑珊僵立原地,后面是蛇前头是狼,简直是可怕的噩梦。
正在这关键时刻,只听遥遥地有人叫道:“是小舒吗?!”
这时侯听见熟悉的人声,阑珊几乎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可还来不及回答,就见那匹狼从草丛中一跃而起,张牙舞爪向她直扑过来!
阑珊避无可避,踉跄后退,眼见将跌倒。
千钧一发之时,有个人闪身冲了过来,他及时将阑珊揽入怀中,同时右臂一抬。
手指稳稳地扣动悬刀,电光火石间“咻”地声响,是一支箭直射而出。
虽然是仓促出手,却临危不乱,又因是近距离发射,利箭竟正中野狼的额头,深深没入。
那畜生只来得及叫了声,便直直地跌落地上。阑珊还在惊慌未定,自觉那勒在肩头的手臂紧了紧:“怎么样?”
这一声近在耳畔,阑珊大惊失色,回头看时,竟然是温益卿!
与此同时她才看见,温益卿身后跟着的是另一个人——这才是刚才出声叫她的姚升!
此刻他正一刀把那垂在树枝上的毒蛇斩成了两段。
阑珊愣了愣后,忙推开温益卿的手,自己挪到旁边去:“我、我没事了!”
此时姚升提着刀走了过来:“小舒你怎么一个人?有没有受伤?”
阑珊的手脚还有些酸麻,看看他又看看温益卿:“我……我没伤着。”脑中略有些乱,她一摇头:“怎么温郎中也上山了?”
这个称呼出口的刹那,温益卿的眸色暗了一暗。
他死死地盯着阑珊,半晌才转过头去,淡淡地说道:“我不放心,你没事就好。”
姚升却笑道:“要不是温郎中,只怕我还在里头打转呢。多亏他来的及时。对了小舒,你是不是也看出来这座山其实是一个大阵法?”
阑珊迟疑地看了温益卿一眼:“是,我之前还遇到了姚大哥的手下,其中三人护送伤者下山去了,那宋寺丞跟孙司直两个往阵心的方向而去。”
“果然!”姚升也笑看温益卿:“方才温郎中领着我回去找人却都不见了,我还担心出事,到底是温郎中了解你,说必然是你先一步找到,指点了他们。”
温益卿把手中的弩放下,淡淡道:“这里是伤门,不宜多留,不如我们也探路去阵心看一眼吧,既然你我都知道这是阵法,想必江所正也有些了解,也许他们就躲在阵心处。”
当下三个人便打起精神,往阵心方向而去,有了阑珊跟温益卿两个佐助,姚升松心的多,只见他两人观天耽地,成竹在胸,时而简短交流两句,真是配合得当,轻车熟路。
姚升也听说过户部李尚书评价,说工部温益卿跟舒阑珊是翡翠明珠,堪为杨首辅的左膀右臂,今日一见两人的行事,果然无愧这般赞溢之词。
姚升跟着他们两个绕了片刻,抬头之时,惊见眼前竟出现了一座灰突突的大宅!
从来没听闻这百牧山上有什么宅子,姚升算是开了眼:“他娘的,这是弄什么鬼?怎么冒出一座房子来,难道还有人住不成?”
他在这山上转了一天一夜都没摸到这里,如今发现,又气又是好笑,忍不住叫道:“老江,江胖子你在吗?宋寺丞,小孙?”
温益卿皱眉看着那座看似古旧的宅子,问阑珊:“你说宋寺丞跟孙司直先来了?”
阑珊也正盯着那宅子门口的两排石像看,脸色凝重:“是啊。他们从生门而来,本应不会有什么意外。”
姚升听见了道:“应该是进宅子里去了,咱们也去瞧瞧!”
他正欲上前,却给阑珊跟温益卿两人一左一右生生地拉住了。
“你们……”姚升左顾右盼,怀疑他两人约好的:“干什么?”阑珊见温益卿也拉住了姚升,便缩了手:“姚大哥,这宅子……先别进。”
姚升忙问:“怎么了,有危险?也有机关吗?”
温益卿冷笑了声:“倒不是机关,只不过这不是给活人进的地方。”
“郎中你这话……吓到我了。”姚升笑说,“什么意思?难道还是给死人进的?”
温益卿指了指那宅子门口:“姚大人以为那是什么?”
姚升瞧了瞧道:“那是……一匹马?好像还翅膀,怎么还有个石人?怎么阴测测,瞧着倒是有些眼熟。”
“眼熟吗?”温益卿淡声道:“那是石像生,它们之间的那条路叫神道,就是通往墓穴的必经之路。”
“什么?”姚升色变。
他脑中一片空白,不由看向阑珊,想瞧她怎么说。
“百牧山,其实不是这个‘牧’,”阑珊蹙眉看着面前那宅子,轻声说道:“应该是……‘墓’,是百墓山。”
先前来的时候在山脚下远远地看着这百牧山的形状,当时就觉着有些古怪,这哪里像是一座山峦,现在想想,倒像是一座方形覆斗的巨大陵墓。
正如那个童谣所说的,——百墓山,山百墓,去无踪,来无路。
这就更解释的通了。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