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面前的这幅情形,简直可以入画。
只是未免太过耀眼。
阑珊感觉他们身上的光芒好像把桃林里的空气都弄得稀薄了,她的呼吸居然有些不畅。
没有办法再继续的看下去,阑珊果断的转身离开。
只是在她转身的瞬间,阑珊没有发现的是,那本来正注视着女孩儿、带笑低语的荣王殿下,突然敛了笑意,往这边儿扫了一眼。
阑珊只顾回到自己的那棵桃花树下,飞雪竟不在,不在也好,免得不知道说什么。
她有点不知从何而来的气愤,像是刚才所看见的场景,化成了很大的一个气团,堵在了她的胸口。
“哼……”阑珊愤愤地哼了声,“对谁都一样,滥情的家伙。”
她本来想喝茶,这会儿身上也不知是特别冷,还是格外燥热,索性也不想喝了,只仍坐在桃树下,气鼓鼓地去摘菜。
只是无意之中,竟仿佛把手上那可怜的野菜当作了某个人的化身,先摘去枯草,又摘去残叶,最后一片一片,扯得七零八落。
正在走火入魔,突然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道:“咦,这不是工部的舒丞吗?这是怎么了,明明炙手可热的,怎么沦落到在这里摘野菜,难道工部没有俸禄给你拿了吗?”
阑珊抬头之时,几乎失笑,眼前的少年,赫然正是许久不见的方秀异,身边儿还有两三个纨绔风流的子弟,一个个都打扮的光鲜亮丽,油头粉面,一看就知道都是宫门侯府里的公子哥儿。
几乎跟方秀异认识开始,这少年一直锲而不舍地针对她,仿佛前世宿怨一般。
阑珊不想理会这少年,便仍是低头摘自己的菜,方秀异嘻嘻笑了几声,对他旁边的那些狐朋狗党说道:“你们成天价议论什么舒阑珊,如今人就在跟前儿,你们倒是不上前仔细看看了!瞧瞧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有没有你们说的那样神异!”
几个纨绔子弟正打量着阑珊,见她虽生得面容昳丽,只可惜只穿一袭粗麻布褐色袍服,头上戴着网巾,这幅打扮简直太过简朴粗陋,而且有茶不喝,居然在摘那些蓬草似的野菜,弄的本来嫩白的手指上全是泥垢。
这些锦衣玉食的少年哪里见过这等做派,一个个摇头咋舌,显然是看不进眼里去。
有一个便附和方秀异道:“唉!有道是闻名不如见面,可今日却才觉着,见面不如闻名啊!”
“嘻,世间欺名盗世者多了去了!外头传的无所不能,邪乎的很,其实真人不过尔尔!”
阑珊听他们在评头论足,把自己贬低的很不堪,真想用摘下的那些枯草残叶塞他们一狗嘴,只不过转念想想自己也许很快就要辞官离京了,何必跟这些不相识的人一般见识,他们的肤浅议论也毫不关自己的痛痒,索性随他们去就是了!
不过阑珊心里倒是略知道方秀异为何针对自己,自然多半是因为赵世禛了,通常都说女子是祸水,可如今世道变了,男女都一样的。
阑珊想到这个,突然间冒出一个念头来:假如告诉方秀异,他荣王殿下就在左拐往前不远的地方同一个可爱的女孩子谈情说爱,那么这位方大少爷的针对目标会不会立刻转移?
这想法一旦跳出,突然就开始浮想联翩,竟蠢蠢欲动的想着该如何不露痕迹地同方秀异透露这个消息……
假如赵世禛的幽会给这少年搅局,却不知他荣王殿下是什么精彩的脸色呢?
阑珊想的走火入魔,却竟无端开心起来,忍不住嘴角上扬。
直到她发现身前出奇的安静。
她的思绪还沉浸在那种魔想之中无法自拔,隐隐约约仿佛听到方秀异道:“啊……荣……”含糊断续而又充满心虚的口吻,像是没有叫出声就给人掐住了脖子。
“快!快走!”
噼里啪啦的一阵脚步声乱响,引得阑珊惊讶地抬头。
令她吃惊的,原本在肆无忌惮批驳自己的那些少年们竟如同中箭的兔子般跑的无影无踪了,她这一抬头的瞬间,只隐约瞧见那急于奔命似的缎袍一角,慌慌张张地消失于桃林之中。
阑珊呆了呆:“怎么就跑的这么快,难道我真的那么可怕?”
她自言自语地说了这句,悠然自得地将那棵摘的很干净的苦菜扔到筐子里,正要再去取一棵,手却突然僵住了。
阑珊呆坐着,先是眨了眨眼,然后慢慢地转过头去。
就在她身后的桃树旁边,荣王殿下右臂屈起抵在桃树上,正姿态闲散,好整以暇地垂眸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小赵:你在吃醋?
小舒:没有!只是觉着那女孩子很可爱嘛,谁家小姐?芳龄几何?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孩子满月酒什么时候摆?
小赵:……你过来我细细告诉你!!!
二更君下午4点左右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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