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龄少女在泽川失踪,本来以前也有过,可是泽川每日来来往往进京离京的人上万,大海捞针无处可寻,只是最近之所以闹得这么厉害,是因为前日京城之中太子教习龚少保的嫡孙女儿过泽川去外祖母家,也突然在此地离奇失踪。
东宫太子知道后震怒,特请示了皇帝,从京城大理寺调了些好手前来泽川,限命三天之内找到人。
如今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明日再找不到那位龚小姐,只怕太子一怒,又要有好多人人头落地,泽川的治安官等自然也都逃不了。
也因为这个,城门搜查甚严,在入住客栈登记的时候,都被盘查了有两刻钟,祖宗三代四邻八舍都要交代了。王鹏是个急性子,也硬是给磨的没了脾气。
吃晚饭的时候,因为人多,李先生跟阑珊和王鹏拼了桌子,邻桌众人无不在谈论少女失踪之事,有人道:“人已经丢了两天了,就算找回来又能怎么样?只怕早就没了清白了……”
也有人说:“到底是什么样的贼徒如此胆大包天,寻常人家的女孩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对东宫的人出手,真是嫌命长。”
王鹏竖着耳朵听着,又碎碎念道:“原来这天子脚下也不太平啊,我们那小镇子都没这种事儿!”
阑珊说道:“咱们镇上哪里有这许多人?你看看。”
王鹏环顾周围,果然区区一个小店人满为患,而且几乎每个人所操的口音都不同,显然是天下八方而来的,龙蛇混杂十分复杂。
李先生吃着面,慢悠悠地说道:“龚少保为人迂腐,儿女缘薄都早去了,膝下只有一个孙女儿,爱逾性命,若真出了事儿,只怕老头子受不了,也跟着一命呜呼呢。”
王鹏很看不管他的做派:“出了这种事,你是什么口气?”
“怎么了?莫非要我哭天抢地?若哭一哭有用,我自然大发慈悲就哭了。”
王鹏很生气,扭头看阑珊:“你听听他这话!真没心肝!”
阑珊笑道:“别恼,先生心其实是好的,只是话有些糙而已。”
李先生冷飕飕地,若有所指:“我不喜欢甜言蜜语虚与委蛇,只做实事,说实话。”
王鹏瞥了眼李先生,突然道:“你也是光说的好听,那你去找人啊!那才是实事!”
李先生不屑理他。
王鹏道:“你也不能了吧?哼……”他故意大声对阑珊道:“舒监造,不如咱们去找,如果是你,一定没有问题!”
舒阑珊忙道:“嘘!别这样嚷嚷。”
王鹏道:“我又不是胡吹,他们这京城脚下的官儿啊说着名头响亮,若论起真才实干来,哪里比得上舒监造!”
王鹏这话本是瞧着李先生说的,是故意来挤兑他,不料李先生没有反应,旁边却有人听了正着。
当下邻桌探头过来:“这位兄弟说的舒监造,是什么人物,真能找到那失踪的女孩子?”
王鹏不假思索道:“当然!”
他答应的这样响亮且快速,阑珊拦都来不及。
旁边李先生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也不生气,也不拦王鹏,仿佛等着看好戏,又或者是想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汉子出糗。
阑珊深知京城之中最忌讳强出头,怕惹事,便忙打断众人问话,拉着王鹏匆匆地上楼去了。
王鹏还是不服,道:“怕什么!舒监造你又不是不能,而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我有这种能耐,立刻就开干了!”
阑珊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我能呢?我若不能,岂不是栽了大跟头?”
王鹏瞪着眼睛道:“我就是知道你能!再说,栽跟头有什么了不起,我是捕头,见到这种事儿就想管,横竖试一试,成的话能救了无辜的女孩子,不成的话只掉掉面子,不痛不痒而已!很划算嘛!”
阑珊听着,别说,这也是一个“话糙理不糙”。
这夜,正要安歇,突然楼下有骚动声响。阑珊睡的本浅,闻言便披衣起身。
不多会儿,就听到敲门声响,声音十分急促,又有人道:“豫州来的舒监造在此吗?”
阑珊还未开门,外间王鹏冲了进来:“什么人!”
听到他出现了,阑珊才打开房门,抬头看时,面前站着数人,为首的身着官袍,面白无须,双眼焦灼,嘴角有一颗红红的燎泡。
“我乃泽川县衙捕头肖蔚,特来拜会舒监造。”肖蔚说着,眼神迟疑地看阑珊,似乎不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要寻的。
“我正是舒阑珊。”阑珊拱手,“不知肖捕头深夜来到有何要事?”
此刻廊下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阑珊瞥了眼,发现除了王鹏外,李先生赫然也在,只是他好像仍不想参与其中,只远远地抱臂站着看。肖蔚面露难色:“能否入内说话?”
阑珊略微迟疑,终于后退一步请他入内,王鹏也欲上前,却给肖蔚的人拦住,王鹏叫道:“我们是一伙的!”
肖蔚回身点了点头,他手下之人才放了行。
肖蔚这次前来,不是为别的,正是为了少女失踪案子。
案件发生在泽川,县衙上下压力极大,又加上京城内派了特使,众人越发如刀在脖子上一样。
肖蔚身为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