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确实是六师兄看一眼就想自戳双目的装扮。
但是……还挺好看的。
远处的喻青崖,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喻宵投过来的视线。
虽然他现在正处于万众瞩目,但没有哪道目光,比那道浅淡的目光,更让他在意。
喻宵向来是不引人注目的,就算他拥有着无数让人咋舌的谈资,当他处于人群时,也总能毫无违和感地融入环境,成为一个安静的摆件。
但在喻青崖眼里,他是那么鲜活,那么有趣,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周围的一切就会瞬间灰飞烟灭,目之所及,只有他。
在察觉到那道视线后,喻青崖几乎没什么犹豫,立刻坚定地向着师尊走去,一路上眼睛没有离开过片刻,笑意盈盈道:“师尊~”
喻宵序坐跪坐在案前,抬头看向他。
今天的场合不同,喻宵也没穿他素日里不离身的乌鳞羽衣,而是换了一身简朴庄重的黑色祭服。
平日里总是喜欢披散的长发,如今被一顶青玉莲花宝冠束起,两鬓青丝尽垂于耳后,明明是极简的装饰,却平添了一丝宝相庄严,凡人若真要祭祀,神台上端坐这样的神明,那才叫合宜。
喻青崖目不转睛地看着,突然就明白了邪魔妖属,为什么那么喜欢渎神,因为看着,真是让人血液沸腾……
喻宵看着喻青崖突然跳跃了一瞬的眼瞳……
他为什么觉得这小子在想一些非常让人无法理解的事?
怀疑道:“你在看什么?”
喻青崖瞬间如梦初醒,收回眼神,咬了咬嘴唇:“我在看,师尊今天真好看。”
喻宵:……
那你看就看呗,咬嘴唇什么意思!
某处早已愈合的伤口,不由自主地跟着发烫,喻宵心里瞬间极为别扭了一下。
身旁的鹤行子却浑然不觉,抬起下巴道:“那当然,这是我亲自给你师父挑的衣服。”
随后目光落在喻青崖身上,大概是在对他的审美表达十二万分不满。
喻青崖哪还有心思管其他师伯啊,草草地拜过其他师伯,打个哈哈遮掩过去后,一屁股坐在师尊身边,双眼亮晶晶地看过去。
喻宵紧
张地扫了一眼四周,干什么这么明显,被人发现怎么办!
很显然,他多虑了。
他们师徒的腻歪日常,长乐宫还有哪个人没见过,哪天不腻歪了,才是值得惊奇的时候。
发现根本没人在意,喻宵顿时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向喻青崖,眼神示意:你就不能老实一会!
喻青崖眨眨眼睛:师尊,我什么也没做啊~
喻宵:……
为什么今天才觉得,他徒弟那么欠揍呢?
心满意足地调戏完师尊,喻青崖看着蜷缩在师尊怀里,拿一双黑溜溜眼睛谨慎地看着他的狐狸,忍不住啧了一声。
真会享受啊,他都没钻师尊怀里呢!
伸出手就要拽它的尾巴。
狐大仙顿时“噌”的一声跳到喻宵肩膀上,虽然他也挺怕喻仙尊的,但是比起这个臭小子,很显然还是喻仙尊这更安全些。
可怜巴巴道:“喻仙尊……”
管管你徒弟!他快没人样了!
居然还向师尊撒娇!
喻青崖顿时更来劲了,伸手就要够它,狐大仙立刻踩着喻宵的脖子,一左一右地跟他捉起了迷藏。
喻宵:……
这两个是真把他当死人是吧?
一巴掌抓住喻青崖的手:“别闹。”
被抓住手的喻青崖顿时可怜巴巴:“师尊,你居然偏袒它!”
狐大仙已经机灵地跳到鹤行子身上,对着他“略略”吐舌头,鹤行子看着它分成四股的尾巴,满意地抱起。
很好,这只狐狸长得很懂事。
啊啊啊!气死了!
喻青崖顿时看起来更委屈了,可怜巴巴地看向喻宵:他被一只臭狐狸欺负了!
喻宵看着这个没事就手欠,欠不过就装可怜,倒打一耙的徒弟,嫌弃异常:“你就不能老实一会吗?”
喻青崖看着被喻宵握住的手腕,眼珠转了转:“也行,但师尊你得抓住我~”
喻宵:……
立刻甩开他的手,却没甩开,反被抓过去一只。
喻青崖凑过去,趴在他耳边笑嘻嘻道:“师尊,我抓住你也行~”
喻宵:……
真不要脸!
但是众目睽睽下,喻宵肯定不能像狐大仙一样变成一只鸟躲别人怀里,只能被他按住爪子。
喻青崖抓住喻宵的一只手,翻来覆去地摆弄着,喻宵瞅了他一眼,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得到鼓励,喻青崖顿时玩得更加不亦乐乎。
今日大概是长乐宫难得一见的团聚,就连平时总是公务繁忙的天帝真简,和深居简出的大师兄苍图,也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
眼看人都到齐,普通文士装扮的真简对着上首拱手,笑道:“师尊,值此盛会,满座豪杰,大家都为您马首是瞻,您就说点什么吧!”
座首的青雍子顿时笑眯眯地捻着胡子,举起酒杯,直起身子,发表了关键讲话:“大家吃好喝好,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