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阴阳怪气的回答,很快让喻宵心头火起,然而喻青崖又垂下头去,小声嘟囔道:“我从来都没离开过师尊,一想到好长时间都见不到师尊就觉得难受,我的心,师尊一点都不知道……”
喻青崖妍丽明媚的脸上,天然带着一种少年人的天真,垂头丧气的时候,就格外牵动人心。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委屈相,喻宵刚升起的一些怒火,转眼又被压了下去,内心泛起深深的无力感,都说徒弟这玩意长大后就会很省心,那他徒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深吸一口气:“好吧,我这次和你一起去。”
喻青崖立刻瞪大了眼睛,双眼亮晶晶地问:“师尊,此言当真?”
喻宵沉着眉看向他:“有言在先,我只陪你几天。”
喻青崖一下子把他搂在怀里:“几天也可以,师尊,我好开心!”
喻宵任由他抱住,面无表情,养徒弟真是麻烦死了。
不过过了一会,突然觉得有些异常。
喻青崖圈着肩膀将他搂在怀里,下巴搁在他的颈窝上,姿态间充满了保护与占有欲,而在原来,每次都是喻青崖像一只乳鸽一样开心地投进他怀里。
虽然只是有一点不一样,但感觉起来却非常不一样,喻宵一把推开他,沉默地打量着自己的小徒弟。
喻青崖神色不变,一脸天真无邪地看向喻宵:“师尊,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喻宵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将他拢在怀里,喻青崖缓缓瞪大了眼睛。
少年挺拔而又健壮的身体尽在掌握,喻宵感受了一下,终于得出结论,果然现在这种姿势才比较合理,于是拍了拍他的后背:“走吧。”
另一边的喻青崖脑壳却炸了,师尊主动将他纳入怀里,没有一点点犹豫,两个人贴的是那么近,你可以感受我的温度,我可以感受你的心跳。
呵呵,真不愧是师尊啊,好会勾引人,在这方面是他输了!
就是不知道,面对别人的时候,师尊是不是也这么会……
喻青崖的一颗心像是泡涨了,又涨又涩,他的手缓缓搂紧喻宵精瘦却有力的腰,目光越来越危险:“师尊,你为什么要抱我抱得这么紧?”
喻宵:嗯?紧吗?
抓着喻青崖的两只肩膀将他推开,低头看了看他闲不住搂在他腰上的手,又在胡扯,明明是他搂的比较紧,他都没用力。
另一边,狐大仙叼着几大包东西艰难的疾驰而来,看见这一幕一个没刹住车,嘶溜一声滑出好远,目瞪狐呆地看着这两人:什么情况?!
喻宵镇定自若,喻青崖没脸皮,两个人毫无心理障碍地看了狐狸一眼,喻青崖嫌弃道:“怎么这么慢。”
狐狸:?
要不要脸!包裹都是它提的!你在这光搂你师尊呢!
哎不对,你搂你师尊干什么?
喻宵一把推开喻青崖,将狐大仙嘴上的包裹收到乾坤袖里,狐大仙受宠若惊,极尽谄媚道:“哎呀!仙尊!怎么敢劳烦你呢!”
喻宵平静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狐大仙:……
知道这个消息,什么搂不搂的事全忘到了九霄云外,什么鬼啊,从天界搬到凡间它也认了,毕竟凡间虽然没天界灵气充沛,但没人管自由啊!现在身边跟这么一个煞神,还怎么玩啊!
喻宵大概也能猜到它在想什么,淡淡道:“只待几天。”
狐狸听到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呲着牙乐起来,哎等会儿不对,怎么能表现得这么明显呢,赶紧垮下脸,一脸悲伤道:“哎呀,真是太遗憾了,喻仙尊,我好舍不得你。”
喻宵懒得看它表演,转头对着喻青崖道:“临走前让你大师伯给占一卦,测测吉凶。”
长乐宫大师兄道号苍图,是青雍道祖几个徒弟中最低调神秘的一位,居住在荒星域泰否宫里,据说有经天纬地之能。
青雍子的其他几个徒弟都是成仙后收进门的,只有他是青雍子未得道时就收入门的弟子,也和青雍子一样经历了九劫之数,是七个弟子中最超然的存在。
喻青崖和其他几个师伯都有往来,只有大师伯,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几面,以至于他踏上荒星域的时候,还有些紧张。
越往深处去环境就越暗,荒星域是当年混沌世界被打碎后,残留在太阴天无法修复的一角,吞噬一切光与热,只有悬浮在空间内半亮不亮的“星星”,闪着冰冷的光,在群星掩映中,悬浮着一座行宫。
喻青崖跟在喻宵身后,安静地踏入宫内,宫殿中被星星点点的灯火充满,组成了一幅幅壮丽的星象、卦图,苍图师伯盘膝坐于殿上,双目紧闭,目不视物,据说是因为窥测了太多天机,遭到了天谴。
喻宵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礼:“大师兄,今天我将携弟子一起去人间历练,不知此去是何吉凶?”
苍图微微抬头,紧闭的双眼虚望向喻宵,摸索着取出一块龟甲,扔在火里:“待为兄给你卜上一卦。”
在炭火的灼烧下,龟甲发出清脆的断裂声,苍图将皲裂的龟甲放在手中,抚摸其上的细纹,摇摇头:“不妙啊,是大凶之兆。”
重生回来的喻青崖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