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怎么样?”
喻宵看了看,点头:“不错。”
“哼,没眼光。”
喻宵:……
事情一结束,鹤行子就拽着喻宵跑了,他再也不能忍受天生对称的七师弟再穿那件破衣服!
喻宵看着那一柜子一柜子的法衣,陷入沉默,六师兄的衣柜,比他的剑道还要深不可测。
不过说起这个,喻宵突然升起一丝丝疑惑:“六师兄,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见的龙奚太子和他的道侣一直在看我。”
“看又怎么了,来试试这件。”
喻宵便又任由他换了一套,一边伸开胳膊展示给他看,一边道:“看了好长时间,那个龙奚太子还是第一眼就看向我。”
鹤行子看着最新的装扮,终于有点满意,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喻宵看向飘带如云,华光万丈的鹤行子:“可是师兄,有你在,怎么有人会先看到我呢?”
鹤行子停顿了一下,抬起下巴满意的点头:“你这么一说,确实很不正常。”
喻宵转过身去给他看后背,慢慢道:“所以师兄,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鹤行子闻言轻笑了一声,把他转过来:“难道你真的对那个龙奚太子毫无印象吗?”
经历了没认出自家徒弟事件后,喻宵简直对这种问题毛骨悚然,谨慎的问道:“我应该有印象吗?”
鹤行子又笑了一声,大概只有他笑起来的时候和松隐子才像一对亲兄弟,意味深长的看向喻宵:“你知道吗,你还是凡人的时候就曾经名扬三界,因为你徒手打死了一个下凡历劫的神仙。”
他还是凡人的时候……
喻宵费力扒拉自己五百多年前的记忆,就算仙人神魂强大,要记住每天发生的事也挺累的,像喻宵这种嫌麻烦的性格,更恨不得过去什么的根本不存在,没事才不会去回忆。
现在突然提到他五百多年前的过去,喻宵回忆起来都有点吃力,不过凝聚一个点后,清醒过来只是刹那,喻宵微微抬眸:“是他。”
鹤行子念了段解衣咒,将喻宵身上这件褪下来:“你五师兄那家伙跑过来告诉我的,说是不要告诉你,毕竟已经过去五百多年了,凡间的恩恩怨怨早已在凡间了断,到了天上再提的话,也是徒增烦恼,呵,我才不听他的,所以你现在怎么想啊?”
喻宵重新回忆起龙奚的模样,与他与五百年前的记忆对照,垂下眼眸:“我也不太清楚。”
鹤行子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千万不要想太多,不爽就揍他一顿,仙人总是压抑自己的天性,容易出心魔。”
喻宵:……
“可是那是四师兄的客人。”
“管他呢,难道一个外人,还能有自家师兄弟重要,大不了你委婉点,找他切磋,刀剑无眼,磕着碰着的,谁能料的准,我一般看谁不顺眼,就找谁切磋,光明正大的揍那个人一顿,他还挑不出毛病。”
喻宵:……
“可是师兄,你好像经常找我切磋……”
“这个你放心,我找你的时候一般是真的想和你切磋,找你五师兄的时候,一般是真的想揍他。”
喻宵:……
那不一般的时候呢?
鹤行子挥挥袖子,将自己挑的满意的法衣都展示在空中,殷切的看向他:“你最喜欢哪一件,随便挑,以后不要总是乱穿衣服,师兄会很难过的。”
喻宵:……
他总觉得,他要是不听话的话,应该就是不一般的时候,从某种角度来说,五师兄和六师兄,还真是他的“衣食父母”。
喻宵放下所有杂念,认真的挑选衣服,当触及到一抹艳丽的颜色后,眼前突然一亮。
深夜。
喻青崖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摆弄着一堆东西,狐大仙把身体缩小,趴在他身边看着:“你还真的要去凡间啊。”
喻青崖头也不回的回道:“那当然了,这可是师尊的命令。”
狐大仙:“那你走的时候,不会还带上我吧?”
“那当然了,我还能留你一只狐在天上享福。”
狐大仙:……
“你刚刚是不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喻青崖回眸一笑:“是又怎么样?”
狐狸气的直打滚,嘤嘤嘤!
不理会这只蠢狐狸,喻青崖继续收拾自己东西,从一堆乱七八糟的物什里挑出一个物件,阴森森的笑了,不过在走前,他得做一件大事!
第二天,喻青崖身披羽衣,孤零零的站在天堑崖上,突然间一跃而下。
在羽衣的包裹下,他的身体轻如鸿毛,轻飘飘的游荡于凛冽的山风间,直到距崖底百丈远的时候,倏然停住了身形。
不是他不想下去,是崖底的禁制阻止他继续靠近。
从这个高度极目下去,入眼的是一条凝滞的幽潭,深不见底。
此潭名为伏龙潭,在漆黑的潭水下,封印着远古妖祖祝龙的妖身。
虽说如今这个世界,人族至上,但真要说起来,人族崛起不过区区五千余年,在这之上的亿万年里,都是妖族统治的大地。
那个时候并没有三界之分,只有一个完整的混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