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的看不见米粒的稀饭垫垫,然后闭着眼睛躺到床上睡觉。
次日清晨,刘桂圆拿着昨晚刚制好的捞网,信心满满来到了花石河边,经过一上午的努力,竟然捞了小半桶的田螺,成果实在喜人。
将这半桶田螺先送回家,泡上水吐泥,再把昨晚捞的那些田螺用丝瓜瓤子搓洗干净,然后准备开火烧锅大火煮田螺。
等锅里水开,掀开锅盖一看,一个个田螺全都张开了嘴,用饭勺捞出来冷却一下,再用绣花针将田螺肉一个个挑出来。
这时节田螺正是肥美的时候,用绣花针别开田螺盖,往里一戳再往外带,田螺肉带着肠子屎就都出来了。
这时用大拇指从中间掐断,前头的好肉放在盘子里,连着屎的田螺壳扔到地上,田螺就算挑干净了。
挑好的田螺,用清水洗一遍,放点锅里加盐重新煮一下,这就是三姐妹今天的伙食了。今天一大早刘崇山就到镇上办事,中午不回来,按照他家规矩,大人不在家里不用开火,除张氏例外。
煮田螺肉的同时,刘桂圆瞅着家里的存粮,给张氏煮了一碗面鱼子,家里的鸡蛋用完了,今天母鸡不知道会不会下蛋,刘桂圆只能放一小把煮好的田螺肉进去。
累了半天的刘桂圆,看着白嫩面鱼子里放着黑白相间的田螺肉,心里不禁想着,要是能放点醋和辣椒,味道就更好了……
等等,田螺可以用来做螺狮粉啊,醋、辣椒、酸豆角她家里都有,就是米粉一时半会没有,不过她可以先用面条代替。至于油炸腐竹那东西,暂时不好制作,等以后有条件再弄就好了。
想到这里,刘桂圆激动不已,忙得连田螺肉都没吃,拿着自制的捞网顶着大太阳,一路小跑到了花石河边,继续开始捞田螺。
可能因为是中午,睡眠温度过高,田螺大多藏在河底,刘桂圆费劲捞了半天,只捞了一小把田螺,但她不气馁,趴在老槐树的枝桠上躺着,心想等晚一点再捞。
正做着卖螺狮粉的美梦,胳膊上突然感到一阵疼痛,睁开眼看到树下站着两个小男孩,一大一小,小的那个手里还拿着一块石子,笑嘻嘻的望着她。
“喂,傻子,你在树上干嘛?”小的那个张口就问,手里的石子扔来扔去。
“你们俩拿石子砸的我?找打是不是?”刘桂圆揉着被砸到发红的胳膊,没好气的说。
“喂,你在河里捞什么?”大的那个反口问她,见她不回答,自顾自走到放在槐树底下的篮子里看,待看到一把乌螺子,眼睛发亮,说:“这个炒起来好吃,哎,给我点吃行不?”
“不行,那是我好不容易捞的,你们要吃自己去捞。”刘桂圆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麻利的下树,抢过篮子就要走。
碰上这两个没礼貌的熊孩子,算她倒霉,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不如先回家算了。
“小气吧啦的,一点点乌螺子都不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给吃拉倒,我还不稀得吃。”小的那个弹了下鼻子,不满的嚷嚷。
“有本事就自己捞呗,想吃还懒得动手,问人要不给就说难听话,脑子有问题吧。”刘桂圆头也不回,同样回以大声,气的两个小孩在后头张牙舞爪。
刘桂圆回到家,大姐和二姐都在家里干活,一个在洗莲子的尿布,一个在洗她上午捞的田螺。
“大姐、二姐,我煮的乌螺子肉你们尝了没?”刘桂圆边问边掀开了锅盖,装田螺肉的小碗里还剩一把。
“吃了,娘说你特意煮给我们的,哪能不吃?”刘红枣笑着看了她一眼。
刘桂圆点点头,抓起剩下的田螺肉放进嘴里胡乱嚼着,她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午饭没吃肚子早就饿的火烧火燎了。
刘花生洗好一遍尿布,将脏水倒在屋后的茅房里,然后再舀一瓢水继续漂洗尿布,直到水变清了,才拿起来沥干水挂到篱笆上晾晒。
做好这些,刘花生搬起板凳坐在刘红枣身边,帮她一起刷洗着乌螺子,对她大姐说:“大姐,你劝劝她,捞这些乌螺子卖不到钱,你看收拾一顿才得多少螺肉?还不够炒一盘菜的。”
刘花生的担忧不无道理,因为这种河边水里常见的乌螺子,穷人家吃起来怕麻烦,富人家吃着嫌不雅观,只有一些无事做的闲人,才会偶尔吃上一回。
刘红枣微微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就瞧见刘姚氏从外头走来,她本能的低下头,又慌忙的站起身子,对着她奶走来的方向,嗫嚅着喊了一声“奶”,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
要说刘红枣一见到她奶,原本大方的性格就变得胆小起来,这里头不是没有原因,说起来还要从三年前分家之前的一次争吵说起。
当时,刘桂圆四岁多一点,刘姚氏确定她真是傻子后,对她们一家人尤其是她们几个丫头更加嫌弃,每日天不亮就使唤她和刘花生干活,到饭点却不叫她俩吃饭。
一天,刘姚氏趁爹娘在地里浇水,突然闯进她们睡觉的屋,将犯傻的刘桂圆装在麻袋里抱走,她和刘花生看着不对劲就上去拦,结果被她奶狠狠推到在地,刘花生的门牙磕掉了一颗,她的脑门上也磕了一个小口子,至今撩起头发帘子,还能看到一个浅浅的印记。
当时,刘姚氏看刘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