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从窗口跳下将他抓住,想将他锁住却更怕泡沫会破碎。
男子再次转过身,继续迈出步伐,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茫然、恐惧、愤怒充斥在心头,云浮发疯一般宣泄,云夫人从楼下小跑上楼,打开书房门,她抱住他痛哭出声。
云浮脱轨的理智逐渐回笼,他看向容貌憔悴的云夫人,一改之前的疯狂露出安抚的笑容,声音轻柔:“妈,我没事,你别担心。”他拍了下云夫人的后背,示意她放开自己。
云夫人身体颤抖,放开了云浮。
在云夫人惊颤的目光下,云浮举步从容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门关上,隔音的室内发出巨大声响,鲜血染红室内各个角落。
那一天云浮从满腔的绝望与愤怒中抽身,他睁眼时已经是天明。
又忘了,他又忘了梦里的人,但是那种疯狂的心情却感触尤深。
云浮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他进入浴室,用冰凉的水冲刷身躯,试图用冷水让自己清醒一些。
和昨日一样,今天云浮心绪仍旧不宁。
傍晚,云浮在餐饮街遇到尤诗,两人擦肩而过时,他不知怎么想的回头看向了尤诗的背影。
感觉有些眼熟。
就好像,他在二楼书房向外望时渐行渐远的背影。
但是,怎么可能呢?
那天晚上云夫人向他发起通讯,通讯接通。
投影屏中不过四十出头的云夫人看起来十分年轻,她的精神饱满,和梦中憔悴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云浮愣了下,梦中的云夫人是什么样的?
仔细回忆,就和梦里的男子一样,他想不起来了,只依稀记得她的状态似乎很糟糕。
云夫人眉头微皱,道:“阿浮,你和尤诗怎么了?”
云浮道:“妈,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喜欢他。”
云夫人:“但是,他好像很喜欢你?”她声音迟疑。
云浮:“但是我不喜欢他。”云夫人:“哪怕你不喜欢尤诗,我希望你能给他适应的时间。”
云浮敷衍两句,挂断了通讯。
莫名其妙的梦让他心情烦躁,他不想再谈关于尤诗的任何事情增添烦恼。
夜晚云浮又做梦了。
连续三天的梦,让云浮烦躁,尤其是那种陌生的仿佛能够将人逼疯的炙热情感让他无法适从。
云浮从梦中抽身时,再一次迎来了天明,他接到了弟弟云笙发来的通讯。
通讯接通,视频投影中,年仅七岁的云笙鼻青脸肿,他眼泪啪嗒啪嗒向下掉,询问:“哥,你和尤诗哥哥发生了什么?”
云浮:“……”怎么又是尤诗?“你怎么了?”
云笙抽抽噎噎:“阿辞哥哥打的,他说哥哥你欺负尤诗哥哥,阿辞哥哥说先给你一个下马威,让我一定要给你看看我凄惨的模样。”他委委屈屈道。
云浮:“……所以你就真的给我看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无处不在的尤诗真的好烦。
云笙:“哥,阿辞哥哥下手特别狠,你跟尤诗哥哥好好谈一谈好不好?呜呜呜我不想再被阿辞哥哥打了!”
云浮:“……”他想,果然,婚约没有这么容易解除。
他走出宿舍,他和尤诗的婚约关系已经传遍学院,许多人询问他真假,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对尤诗的厌恶达到顶点。
与此同时,他听说毕业多年的尤深今日将要来战斗系,为战斗系学生进行指导战。
云浮意识到,尤深有很大的可能是为他而来的。
云浮并不打算去训练馆,这时他收到了班任老师发来的信息,尤深指名让他必须到。
云浮烦躁感加剧,虽然厌烦却不得不去。
临近十点,云浮抄近路走向训练馆,路上他看到了一位身穿战斗系制服的学生,他背靠树干而坐,全身被水湿透,微卷的湿发贴在脸上,这一副场景就好像阳光下色彩鲜艳的一幅画,他像是天地间唯一的一抹色彩,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驻足。
像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他看向他,两人目光相对,青年站起身后离开。
那之后,云浮大脑一阵剧烈疼痛,他倒下,再醒时仅仅过了十分钟。
短短十分钟,和持续三天只记得情绪却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梦境不同,他清晰记得这十分钟内梦中发生的一切。
A国偏僻小山村。
晴朗的天空忽然出现一道黑色巨大的细线,细线短时间被大幅度撑开,密密麻麻的褐色飞虫从黑色裂缝中飞出。
阳光下一位容貌极出众的青年全身染血:“阿浮,这些魔物交给我,你带着大家跑。”
云浮声音冰冷,“不行,你消耗太大,放弃他们我们一起走。”
青年眉头微皱,试图劝说:“阿浮,你……”
云浮声音冷静:“他们死,我们活,或者我们所有人一起死,包括我们两人,你选。”
青年伸出手,他温热的手轻抚上他的脸颊,“你不要这样,或许我们都能活下来。”
青年的手温暖,一如他给人的感觉。
云浮覆上他的手,冷笑:“或许?你是想你死,我带着这里的人逃亡,牺牲你一个人,我们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