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但是积累下的财产却绝不会少,再加上这几年的快速发展……
玉越家前几年走向低谷,正好在泛秀的帮助下搭上织田家发展的快车;
三十郎的表妹恰好是平手的侧室,而且即将有儿女出世;
织田家虽然昌盛,但是旗下以家臣之名经商者已然太多,没有后来者的空间;
面前这个商人也正好是个眼光长远而且敢于决断的人;
而这个武士,也对商人这份行当毫无歧视,反而颇为看重;
最重要的是,刚刚过去的合战,令平手监物的名字传遍了东海道乃至天下。
以上条件但凡缺少一个,就不会有这一幕存在了。
然而历史正是由种种的偶尔引发的。
“三十郎既然如此说了,我又何必故作犹豫呢?”
玉越三十郎大喜,正色跪坐在身前,抚平衣衫上的褶皱,全身伏下去施礼。
“主公!”
“不必多礼!”
“我已经准备现银八千贯,此外还有价值两万贯的店铺和实物,随时可以取用。”
话虽这么说,但是泛秀显然不会干杀鸡取卵的事,而玉越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大胆表明心机。
“先不谈这些事……”泛秀摆了摆手,招呼三十郎坐过来,指着地上摆弄过一番的木条和布袋,问到:
“三十郎觉得这个有商机吗?”
玉越仔细地看了半天,才发现这玩意儿是个可以折叠的小板凳,用交叉的木条和厚实的麻布联成。扶桑秉承唐风,日常连桌椅都不常用,更何况这种便携式的小板凳呢?
思索片刻之后,玉越猛地点头。
“定价二十文到四十文,无论农夫还是下级的武士都很实用。只是……”
“如何?”
“太容易被人仿造了。”
泛秀摇摇头,说到:
“只要抢先推出,就能卖出不少了,等到别人模仿的时候,我们就不要再制造了。”
“主公英明。此物——”
“是我弄出来想要赚些军费的。”
“此事属下义不容辞。”
“自然要交给你去卖。另外三十郎你有熟悉的南蛮(即西洋)商人吗?”
“倒是认识一家商户……”
“那就赶快安排我见他一面!”
“是。”
正在这时候,突然有个侍女跑了过来。
“殿下,合子夫人要生了!”
这不是早了十几天么?严格按照二百八十天计数的泛秀微微吃惊,至于医学上这并不算早产,那就不是无经验的业余人士了解的了。不过幸好产婆已经请好,还让找了几个附近的妇人陪在旁边。
按照习惯,男人是不能进产房的,可是等在外面又实在太焦急了……
听着断断续续的叫声,泛秀几次忍不住想要冲进去,不过又担心会引发进一步的混乱。
盘古鸿钧,三清四御,如来佛祖,无论是哪位大神,您老人家费心思把鄙人扔在这儿,总不会是特意要看悲剧的吧……
“三十郎啊!”
“殿下何事?”
“与我手谈一局。”
“这个,属下实在不擅长此道。”
“打发时日耳,无妨!”
“是……”
泛秀拿起一枚白子,径直放在天元之上。
纵然是不太懂棋,却也不免哭笑不得了。
“主公,如果家臣们看到这副样子……”
玉越三十郎悄悄提醒。
泛秀一怔,继而浅笑。
“不错,是我失态了。”
随即看着棋盘苦笑一声,把棋子移到角上。
家臣闻讯赶到的时候,盘面上已经领先十个子,看来这个玉越三十郎还真是不擅长围棋,除了基础的知识之外几乎一无所知。
最开始赶到的河田九郎长亲,见了泛秀的举止,仿佛是十分欣慰,走上前道:
“殿下,以往我们还担心您过于宠爱侧……”
话音戛然而止,泛秀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继而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棋盘上。
面无表情,本身就是一种表情。正如不表态本身就是一种态度一样。
河田原地立了片刻,方才跪倒在地。
“属下逾矩了,请降罪!”
泛秀并没有理他。
服部兄弟和平野长治到了,无不惊疑地看着俯跪请罪的河田,却不敢问。
松井友闲毫无异状。
浅野长吉仿佛张口想要问些什么,却被平手季胤拉住。
两个小家伙,最近的关系倒是不错啊!
心念飘到别处,就被玉越三十郎赢回去几个子,不过并不在意。
“起来吧。”
泛秀头也不抬,“你也不是出自私心!”
“多谢殿下。”
河田往下使劲叩首,接着才缓缓起身,退到远处去。
这时候室内突然想起一声婴儿啼。
“殿下,母女平安呢!”
宁宁抱着女儿,兴冲冲地跑过来。
“嗯。”
泛秀面色沉稳,淡淡应了一声,上前接过婴儿,熟练的动作令旁观者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