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正挂在一条黑色手链上,他瞄了秦观潮一眼,“这条手链是观潮给你的?”
温迭摩挲着秦观潮系在自己手腕上的黑色链绳:“是啊,怎么了吗?”
青龙的面色古怪起来,他又看了秦观潮一眼,秦观潮却八风不动,一点都看不出情绪波动,龙添青耸耸肩,心里不由腹诽才二十多岁的人怎么已经这么难琢磨了。
提到秦观潮,温迭又担心起了他的状况:“学长你身体没事吧?”
乘黄在背后冷声道:“他壮得跟头牛似的,能有什么问题。”
秦观潮咬牙附和乘黄:“……嗯,话糙理不糙。”
白泽笑着问温迭:“假期后面几天有什么打算?”
国庆假期还有四天,但温迭也没准备再回家,他指指手机道:“杨多潺,就是我室友,让我明天去他家玩。”
“好,有事随时联系我。”
温迭歪头笑道:“有事才能联系你的话,那最好还是别给我这个机会。”
秦观潮一时语塞:“我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啦,”温迭逗完秦观潮自己也笑了,他挥挥手,“那我先回学校了。”
秦观潮也露出了些笑意:“嗯,再见。”
送走了温迭,龙添青忍不住问秦观潮:“怎么把你们貔貅一族的手链也送出去了?”
秦观潮给自己沏了杯茶,面上一切如常:“你不也把逆鳞送出去了?”
龙添青看着秦观潮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笑着摇头,转而说起了正事:“饕餮和噬阴魔接连出现,看来周乙山上的情况不容乐观。”
白泽:“要通知秦省分局撤离当地群众吗?”
“我已经联系秦省分局那边加强防御了,至于撤离群众……”青龙摇头道,“暂时先不用吧,今天罗净檀回国,过几天我跟他去一趟周乙山,等回来之后再做决定。”
“罗净檀回国了?”
“他说是在国外的主教那边发现了些问题和异常,有点不放心国内,想回来看看。”
办公室中忽然安静下来,秦观潮指节轻扣茶杯,看着沉在杯底的茶叶:“龙局,你说向公众隐瞒灵气复苏一事真的对吗?这个消息我们还能瞒多久?”
“……能瞒多久瞒多久。这不是一个城市、一个国家的事,这牵涉到了全球两百多个国家和地区、七十多亿人口,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绝不能主动向公众承认灵气复苏一事。”
秦观潮不置可否,事到如今,谁也说不准灵气复苏究竟是保密更好还是公开更好,只能顺其自然地坚守当年的决定。
他转而说起另一桩事:“还有一件怪事,那天我在江省的时候,竟然感受不到温迭父母的气息。”
不论觉醒与否,绝大部分人身上总是带有着独属于自己气味,犬类等动物也是靠这种气息来识别人类的。当然,也有很小一部分人天生就没有气息,而温迭的父母,恰巧就是两个不带任何气息的人类。
龙添青也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却不得要领:“羽嘉托生在这样的家庭中总有他的原因,以后总会知道的。”
秦观潮也不再多言,他起身告别,走到门口刚准备顺手带上办公室的门,龙添青忽然又叫了他一声:“观潮。”
秦观潮抬头:“嗯?”
龙添青斟酌了一会,用认真的语气道:“保护好他。”
秦观潮郑重点头:“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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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门铃声在空旷的楼道中响起,门内传来拖鞋踢嗒踢嗒的声音,棕红色的防盗门很快被打开,杨多潺的脸随之出现在门后。
门外的温迭提着满手的东西,笑着打了个招呼:“哈喽,我来了。”
杨多潺惊喜道:“快进来,我家八哥想死你了!”
昨天杨多潺得知温迭临时又回了京州,便盛情邀请温迭去他家玩。杨多潺是京州本地人,家离京大并不远,温迭他们宿舍上学期就组团去杨多潺家玩过几趟,加上这几天闲着没事,温迭也就厚着脸皮答应了。
于是今天早上,温迭如约而至,杨父杨母热情招呼道:“小温来了?快进来,正好来吃午饭。”
温迭把手上的牛奶和水果递给杨多潺,笑道:“叔叔阿姨好,打扰你们了,我又来蹭饭了。”
杨多潺盯着手上这堆东西干瞪眼:“你没事吧,来我家还带什么东西?”
温迭杵了他一胳膊,不容拒绝地塞到他手上:“你不收是准备让我再提回宿舍吗?”
杨多潺小声嘟囔了一句,最后还是无奈地收下。知道今天温迭要来,杨家人做了一大桌子菜,但尚且还属于正常的待客之道,并不让人别扭,要说整个杨家见到温迭最兴奋的,当属杨爷爷养的那只八哥。
八哥一闻到温迭的气息,顿时坐不住了,在鸟笼里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扑腾,嘴里叽叽喳喳地念叨着:“泥嚎,温迭!泥嚎,温迭!”
温迭笑着把手指伸进鸟笼中逗弄八哥:“好久不见,更壮实了哦。”
长相粗犷的八哥也躲不过这“绕指柔”,它双脚蹬在鸟笼上,翅膀抱着温迭的手指,不住地用脑袋蹭他,嘴里叨叨着:“泥嚎!温迭!”